“小姐……”阿哲想要抱住聂冉,不让她冲过去。
但此刻的聂冉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当她看见薄景初和她对视时,眼眸中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的时候,当她亲眼看见薄景初转身而去的时候,她坚持了许久的理智,伪装了许久的坚强,都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了。
是了,还有什么,比当面所见更为叫人伤心彻骨?
她本来还对薄景初抱着那一点点希望,然而现在呢?
当一个人所有的希望都破灭的时候,恐怕生死在她面前,也变得那般不值一提了。
“薄景初!”聂冉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发出最后一声呼唤,她挣开阿哲的双手,不顾一切的想要穿过马路,恨不得一步飞到薄景初的面前。
马路对面,所有人都听见了这一声呼唤,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声呼唤太过凄厉和绝望,所有的媒体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拍摄动作,原本叽叽喳喳讨论的人们,也停了议论,纷纷转头朝这边看来。
薄景初也停下了脚步,如果说之前的那一声还有些模糊,那么刚刚那一声,可算是清楚明白的听进耳朵里了。
那声音时如此的熟悉,在喊出来的一刹那,他的心也跟着跳动,仿佛干涸许久即将枯死的生命,在这一刻忽然接受到了降临的甘露。
他回头,除了来往的车辆,却已经看不见任何。
在聂冉迈出那一步的时候,一辆货车飞驰而来,如果不是阿哲在紧要关头拼命抱住了她,恐怕这个时候,聂冉已经倒在了鲜艳的血泊当中……
货车几乎是堪堪擦着聂冉的面门飞驰而过,聂冉因为悲伤过度,人已晕倒在了阿哲的怀里。
车门打开,聂向阳走过来,“快,走,离开这里!”
说完,聂向阳抱着聂冉上了车,而阿哲也跟着上了车,驾车飞驰而去。
——
薄景初目光所及之处,马路对面是空荡荡的,刚刚的那一人一车,都已经不见了。
他微微拧了拧眉头,脑海中忽然浮现刚刚站在树下阴影中的那个女人的面容,好像……是有些熟悉的!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吵闹,他转回头,看见徐淮扬身边的女伴,提着裙摆大步朝他走过来:“你也听见了是吧?是不是她?啊?”
聂欢一脸的愤怒,可是薄景初却是一脸的平淡加懵:“谁?”
聂欢愣了一下,“你说是谁啊?除了小冉,还能有谁?”
聂欢情绪有些激动,她一把抓住了薄景初的手,“刚刚是她吧?啊?你都听见了,都看见了对吧?是不是聂冉?啊?”
“欢欢……”徐淮扬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聂欢的手。
一向好脾气的徐淮扬的双眉也微微皱了起来,“欢欢,你看错了!”
“是吗?”聂欢冷笑的回头,冰冷的视线也落在了徐淮扬的脸上,“是我看错了听错了吗?”
“是的。”徐淮扬皱着眉,十分肯定的点点头。
下一秒,聂欢却重重甩开他的手,“如果真的是我听错了看错了,你干嘛这么紧张?”
“欢欢……”
“还有。”聂欢伸手指着薄景初,“他是不是受伤失忆了?徐淮扬,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欢欢,别闹。”徐淮扬上前一步,压低了嗓音说道:“今天是景初的订婚礼,有什么事情,回去以后我会跟你解释。”
“是吗?那你解释啊,就当着薄景初的面解释,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们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实,还是薄景初,他真的已经变了心。”聂欢说着,凛冽的视线便落在了薄景初的脸上。
当她听说,薄景初要跟冯晨晨订婚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因为薄景初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专情的。他当初那么爱聂冉,为了聂冉肯自降身段,那些过往,不可能是他存心装出来的。
她本来想来找薄景初要一个说法,问问他,为什么不接着找聂冉,在确定她究竟是死是活之前,为什么要这么草率的就要跟另外一个女人订婚。如果聂冉没有死,幸存的活了下来,她回来找他的时候,看见这样的新闻,该如何接受?
当她将这个想法告诉徐淮扬的时候,却被徐淮扬阻止了。
徐淮扬告诉她,前几天,薄景初为了聂冉,故意弄坏了车里的刹车系统,想要车毁人亡,经过抢救,才从生死线上拉回来。对于聂冉的事情,薄景初也很难过,难过绝望到想死。
跟冯晨晨的订婚,是因为薄爷爷大病,这是他最终的遗愿。薄景初是假意答应跟冯晨晨的订婚,其实只是为了完成爷爷最后的心愿。
这些,都是徐淮扬跟她说的。
可是今天在现场,她所看见的,好像并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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