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将青花瓷盅打开,给里面的骨头汤加了点料,再端着托盘回到了厨房门口。
四周无人,霍青青将托盘放下就走了。
“快去前面问问太太,什么时候可以上菜。”
随着一声嘱咐,厨房门被人打开,之前那个小佣人又从里面走了出来,待看见放在石阶上的青瓷盅,不由愣了一下。
这不是太太叮嘱要送去给聂小姐的骨头汤吗?
小佣人弯腰将托盘端起,瓷盅里的汤没动,她又四下里看了看,喃喃:“奇怪,刚刚那位小姐,不是说要帮我送给聂冉小姐吗?”
——
寿宴的氛围一直很热络,偶尔响起薄老爷子畅快的大笑声。
聂冉正吃着菜,然后有个年轻的小保姆端着汤过来:“太太,汤已经好了。”
沈妙心点头,指了指聂冉方向:“端给聂小姐吧。”
当一碗醇香的海带排骨汤摆到聂冉面前,聂冉微微诧异地看向沈妙心,这排骨汤原来是特意给她炖的!
沈妙心只是神色平静地开口:“趁热喝了吧。”
“这丫头,都傻了,再不喝汤就要凉了!”旁边,二婶拿了勺子塞到聂冉手里。
聂冉望着沈妙心,心底里一阵暖流滑过,良久,她动容地说了句:“谢谢伯母。”
沈妙心没说什么,转头跟旁边的贵妇聊天,整张桌子上的气氛又融洽了几分。
聂冉用勺子舀了一调羹,汤很烫,她凑到嘴边吹了会儿,才慢慢地喝了一口,味道很正,煮的人应该花费了不少精力,不由地,聂冉又把视线投向沈妙心。
沈妙心应该属于那类人:不接受你时坚决不接受,只要接受了你就会全身心对你好。
聂冉又想起她亲手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捏着调羹,唇角不自觉都挽起。
因为汤太烫,聂冉只喝了两调羹就没再继续,搁到一边打算等凉了喝。
只是,不知道是宴会环境太吵了,还是昨晚没休息好,聂冉坐着坐着就有些精神不振,瞌睡不断地袭来,很快,左侧的二婶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忙凑过来问:“不舒服?”
聂冉摇头:“不知道,只是忽然觉得有些头晕犯困。”
“是不是昨晚着凉了?”二婶体贴地摸了摸聂冉的额头,也没发烧啊!
对面的沈妙心察觉到聂冉脸颊微红,也问了:“怎么了?”
“不知道,小冉说有些头晕,又不像是发烧,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
“那就先回楼上休息一会儿,顺便让佣人拿温度计给你量量。”沈妙心说。
聂冉这个意思,与其精神恹恹地破坏大家的兴致,倒不如她先行离开,所以沈妙心发话后,她就站了起来,一旁的二婶也跟着起身,不放心道:“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二婶,”聂冉站起来后精神就好了些,“我就是瞌睡,这点路可以走的。”
“去阿初的卧室睡吧。”沈妙心在聂冉转身之际补充了一句。
聂冉知道这句话代表的深意,也顾不上羞赧,冲沈妙心笑了笑:“我知道了。”
抬脚离开。
……
聂冉上楼进了薄景初的卧室,也没矫情,直接脱了鞋趴在了大床上。
她实在有点不舒服,头晕目眩的感觉房子都在转啊转的。身下的柔软让她的神经瞬间放松,睡意渐浓,但身体的燥热让她忍不住脱了小披肩。
卧室的门被敲开,佣人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聂冉小姐,太太让我把汤给你端过来,怕你刚才没吃饱,要是想喝了自己可以喝。”
聂冉从床上坐起,“麻烦您了,替我谢谢伯母。”
“聂冉小姐客气了。”老佣人和蔼地笑了笑,顺手把温度计给聂冉:“量量看,要是发热了就喊我。”
“好。”聂冉接过温度计,目送佣人关门离开,又躺倒了床上。
只是没多久,门又被轻轻推开,她张开眼,就看到薄景初已经坐到了床边。
“怎么突然不舒服了?”薄景初的手背贴在她的额头,因为紧张眉头拧起。
聂冉含着温度计,脸颊红彤彤地,握住了他的手,表示无碍地眨了眨眼。
薄景初拢了拢她鬓边的发丝,拿出她口中的温度计看了看,没有发热,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少爷,你在这里啊!老爷子正找你呢!”
聂冉便推了推薄景初:“你去吧,我真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
薄景初犹豫了下,等到外面再次有人喊他,才低头亲了亲聂冉的额头然后起身离开。
卧室一下子安静下来,聂冉再次闭上眼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