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冉一转头,便对上了薄景初那一双湛黑的眸子。
他的手依旧紧紧握着她的,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身边,像是一棵可以给她挡风避雨的大树。好像只要有他在,就不要怕任何事情。
这种安全感,前所未有。
“想去哪里吃饭?”薄景初望着她,目光温柔,深黑的眸子里,是无限的包容和缱绻的深情。
聂冉回握了他的手,浅浅地漾起唇角:“你定吧。”
薄景初抬起的手指微微弯曲,勾起她鬓边一抹碎发,替她拂到耳后,“那我们走吧。”
“好。”聂冉不再去看首饰店里的画面,任由他牵着她离开。
——
“少一?在看什么呢?”
黎晚晚从璀璨的珠宝里抬头,就发现安少一有些心不在焉。
她褪下手腕上的钻石项链,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见他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店外的某一个地方,看的格外出神,连她叫了他好几遍,也没有听见。她便也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去——
玻璃店面可以看见外面的一切,从他们这个角度看出去,除了一家卖小饰品的店铺,和偶尔路过的三三两两的客人,并不见什么异常。
“少一?”黎晚晚回过头,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神情担忧的看着安少一。
“没什么。”安少一终于收回视线,他低头看见黎晚晚满是紧张的小脸,那微拧着的眉头昭示着她此刻的不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也满是试探。
他低头,看见她紧张的抓着他的衣袖,眼眸微掀,面色一如既往的平淡:“就是觉得对面那家店的饰品,看着都不错。”
黎晚晚将信将疑的转头,目光扫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转过头来时,脸上便已经堆满了笑容,“那我们要不要去逛逛?看看为我们的新家,添置点什么?”
听到“我们的新家”这个字眼,安少一的心被什么狠狠揪了一把。他跟聂冉离婚,聂冉是净身出户,她没有要求他一点东西,任何赔偿,那张离婚协议,简简单单的几条,最注重的不是财产,只是希望这个婚,可以离的干干净净。
那套房子,是他们结婚的时候买下来的,当时户型什么的,还都是聂冉去看的,因为她本身就是设计师,所以屋子里的设计,也都是她一手完成,大到家具灯饰,小到屋子里任何一个摆设,都是她亲自挑选,亲自摆放的。
他跟聂冉离了婚,就是为了跟黎晚晚在一起,现在她这么说,本就没什么错,但是他却觉得,心里不是很舒服。
想到刚刚,他不经意的看见的一幕,从没想过有一天,看着聂冉在别的男人面前笑。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的紧握……
“少一?”黎晚晚又唤了他一声,“你怎么了?看上去怪怪的,是不是不舒服啊?”
她说着,还伸手,贴在了他的额头,试探温度。
望着她关切而深情的眼神,安少一的心再一次的陷入纷乱。明明眼前是黎晚晚姣好的容颜,可是他的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另外一张脸……
在这个空当,他忽然记起一件事来。
犹记得那是结婚没多久,有一次他在饭局上,饭后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模主动找上了他,他没有拒绝,两人在酒店开了房。很不巧的是,他那天半夜忽然阑尾炎发作,是被女模送去医院的。
等他再睁开眼睛,坐在床边的,是拿着笔记本,正在赶设计稿的聂冉。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叫来了医生,直到他出院,对于那晚他跟女模在一起的事她只字未提,他也不知道那晚她跟女模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当那女模再来找他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兴致,冷冷的回绝了她的暗示。
如今回想起来,他对聂冉做过的类似的事情,不计其数。
而她只是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一次又一次的包容,甚至帮他善后。
后悔吗?
他不知道……
他心里的感受很复杂,只知道,自从黎晚晚回来以后,自从跟聂冉闹掰以后,他就没有再睡过一个安稳觉。夜夜不是在噩梦中惊醒,就是流连在过去的记忆里,舍不得出来。
黎晚晚拿起一枚设计独特的钻戒,眼中有着一种迷恋,安少一最近送了她很多东西,几乎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她最想要的却是这一枚代表着承诺的戒指。
“少一,你看这个戒指,好不好看?”
她将钻戒拿到他的面前,一双水眸盯着他,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聪明如他,他一定会明白这句话里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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