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的五官英俊,平日又总是温和无害的形象,给人莫名的亲近感,然而此刻严肃认真的表情,幽深不见底的黑眸,看上去有些危险。
“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现在抓住我,让我成为你的依靠,我会对你好。”
聂冉看着他,眉头微皱,被他握着的指尖有点凉。
他却轻笑了一下,然后松开了她的手:“既然你要走,那就走吧。”
他坐回到沙发上,这回没有再要求送她。
聂冉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开了别墅。
出了薄景初家的大门,聂冉伸手抚上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站在原地平息了会,才抬脚离开。
——
打车回聂欢家的途中,聂冉的心还是乱的。
家里空荡荡的,聂欢应该是楼下公园晨跑去了,她将包扔进沙发,自己也换换坐下,双手撑着额头,说不出的疲倦。
安氏那边,不管调查结果是怎么样的,她都是一个背上泄密的污点的员工。
即便调查结果说这件事跟她无关,那些听风就是雨的公司,也不会轻易信用她的。
她不想承认,但是世道就是这个样子,尤其暖城还有那么多公司和企业都是跟安氏有合作关系的。
她想要立足,恐怕只能跑的远远的了。
安少一、黎晚晚……
真是演的一出好戏,策划的一手好计谋。
她真是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聂冉就这么靠着沙发上,昏昏然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最后她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摸出手机,也没看来电显示,就直接接通了放在耳边。
“喂?哪位?”
下一秒,她猛地从沙发上坐起身,脸上的神情变得十分严肃,“好,我马上过来。”
切断电话,她拿着包包匆匆出了家门,直奔孤儿院而去。
——
孤儿院看上去很萧条,院子墙都已经斑驳了,围墙上爬满了各种绿色的植物。
年代久远的大楼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轰然倒塌下来,让人看着挺揪心的。
聂冉推开院长办公室,副院长正站在床边,而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则坐在床前,院长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面色憔悴。
副院长看见聂冉,忙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并带上了门。
“院长她怎么样了?”
走廊里,聂冉担心的问。
“医生说是一时激动,加上长期操劳导致的休克,已经吃了药了,现在正睡着呢。”副院长满脸愁容。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孤儿院又遇到什么难事了?”聂冉从她复杂的神情中读出点什么,忙问道。
副院长眼神闪烁,“聂冉,你说,当年从孤儿院出去的孩子,就你最有出息,也是最知道知恩图报的。这些年你对孤儿院的好,我跟院长都看在眼里。两年前如果不是你丈夫答应出手救济孤儿院,恐怕这两年孤儿院不会过的这么安生。但是你是不是跟你丈夫闹矛盾了?他忽然撤了所有捐助孤儿院的物资,孩子们昨天都没米吃了。”
“撤了?”聂冉一惊。
是的,两年前为了讨得她的欢心,安少一主动提出,每月从安氏基金里拿一点出来捐助孤儿院的孩子们。这么算下来,已经捐助了两年了。
他现在忽然断了供给,是故意在给她设困难吗?
等着她回去求他?还是纯粹只想看她笑话?
“是啊。”副院长重重叹一口气,“你说院长这么多年也不容易,这些孩子们在她眼里都是自己的孩子,她能舍得哪个?孤儿院里有几个孩子从小身子就不好,天天需要花钱买药吃。但是安总那边忽然毫无预兆的断掉供给,实在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院长一时急火攻心才晕过去的。”
聂冉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几乎要打结:“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要停止供给?”
“没说,我们也打电话去了安氏总裁办,但是那边说,有什么问题叫我们拍一个代表过去,见面谈。但是我跟院长过去了,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院里的孩子病倒了,院长一时急火攻心,也倒了。我就在想,是不是最近你跟安总在闹矛盾?如果是因为闹矛盾而停止了孤儿院的供给,那就太不值得了。”
聂冉垂了垂眸子,他这是趁火打劫?还是因为跟自己离婚了,所以就要撤掉对孤儿院的供给?
“嗯,我知道了,我马上打电话。”聂冉说着,走到一边,拨通了安氏负责孤儿院这边的人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多声,也没有人接听。
聂冉打了几个,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她握着手机犹豫了半晌,不管怎么样,为了孩子们和院长,也不管安少一是不是要撤销供给,她都应该打个电话问问清楚。
想了想,她低头拨通了安少一的手机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