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史密斯的电话上显示的是来自中国的手机号码!
“我是顾南城。”顾南城低沉的开口,带着一丝压抑的情绪,沉了沉,“我想,您应该认识我。”
明显的,史密斯安静了下来,顾南城也没主动开口再说什么。
电话里,是一阵绵长的沉默。
而后,史密斯叹了口气:“是,我知道你。”
顾南城的手心渐渐攥成了拳头,史密斯的声音缓慢却带着安抚的力量,一点点的从手机的那头传来。
他讲述的都是时小念在做心理治疗时候的事情。
那种压抑的情绪,几度崩溃,每一个字听在顾南城的心口,都让他有了窒息的感觉,手心紧紧的攥成拳,一刻都不曾松懈。
眉眼里的阴鸷显而易见。
这个时候的时小念,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也是他用最残忍的方式,从自己的身边赶走的。
“顾先生。”史密斯叫着顾南城,“时小姐的抑郁从来都没有好过,那时候若不是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再多的药物都不可能被她从这种困境里拉出来。”
“对这个孩子,她是矛盾却又深爱的。很多时候把对你的感情,转移到了这个孩子身上。明知是错,她却坚持要生。现在的医学其实很发达,如果想平安无事的拿掉孩子,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史密斯说着当年的时小念:“她很爱你,用尽生命去爱。也偏偏是这样的爱,一点点的把她逼上了绝路,你们的身份,不可能光明正大在一起。”
顾南城:“……”
“而这个孩子的出生,再很大程度上,加重了时小念的压力,她经常和我说,这一生最愧疚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这个孩子。”
史密斯每一句话都说的很感慨:“我从来没想过,她还能再遇见你。这估计都是命运。不可逆转。”
……
又是一阵沉默。
许久,顾南城才艰涩的开口:“谢谢您,史密斯博士。”
“她是一个值得好好对待的姑娘。如果不能给她安全感,很容易让她彻彻底底的消亡。她的内心不如表面看起来的坚强。”
这话,是史密斯在挂电话后,和顾南城说的最后一句话。
甚至,在史密斯挂掉电话后,顾南城都没能从这样的震惊里回顾神。
史密斯成了时小念那个时候唯一的救命稻草,所以她没必要和史密斯说任何的谎言。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伦敦那边严丝合缝的让人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就是有人动了手脚。
顾南城没说话,修长的手指规律的在桌面敲打着节奏,眸光低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随意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再一次的震动了起来,顾南城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司臣隽。
安静了片刻,他接起电话:“有事?”很淡的口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司臣隽并没马上开口,倒是有些安静,沉默了很久,这样的沉默,让顾南城觉得有些奇怪,拧眉又问了句:“找我聊天?我没空。”
“顾南城。”司臣隽这才开口,有些倒吸了一口冷气的感觉,“我和你这么多年兄弟,当年我们玩的多疯,我一直很清楚,但是我从来没想过,你能疯到这种地步。”
顾南城默了默没说话。
司臣隽似乎在思考怎么说下去,好半天才跟着开口,那声音都带着激动和不敢相信:“你和时小念搞这个也就算了,你们竟然还搞出孩子,孩子都那么大了!我的天,你到底在干什么!”
历来,司臣隽都觉得顾南城是一个深思熟虑的人。
就像当年,不管顾南城怎么玩,怎么疯,他始终有底线在。在那个圈子里,顾南城是一个怪人,融入其中,却又显得格外不同。
偏偏就是这样的性格,邪魅的吸引了无数的女人,前仆后继的涌了上来。
很多时候,司臣隽觉得,顾南城不会结婚,就算结婚,也只是一个形式化的东西。
后来的演变确确实实如此。
但是,他真的从来没想到,顾南城竟然载在时小念手里了,最关键的是,这两人还是舅甥关系。
每一次,司臣隽想到这个事,都觉得不可思议。
结果现在——
“什么意思?”顾南城沉了沉,手心都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冷静的问着。
“你不知道?”司臣隽又怪叫一声,“之前他妈的不也是你让我查厉昕恬什么时候出生的吗?转个身你就装糊涂!”
“我他妈的问你,你说恬恬是我女儿是怎么回事。”顾南城忽然暴躁了起来,直接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