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关系?”
心痛,且心寒。顾怜的目光变得铮铮切切,她含泪瞪着墨漪,悲切的说道:“怎能与我无关!你是我哥,又怎会与我无关!我……我知道你气我自作主张的跑出去,可你怎能说这种话?我无法容忍。”
“哦?无法容忍?”墨漪生气的丢开顾怜的手腕,起身要走。
可他没有想到,顾怜竟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凄声喊道:“哥,你不该寒我的心,我是真的想让你好!”
墨漪自嘲的哂道:“涟儿是因为我这段时间照顾你,并且你又受不了别人对你好,所以就想要回报我了?”
“不是你说的这样!”顾怜着急的说:“就算你没有这样照顾我,我也希望你的心脏能恢复!”
墨漪的唇角扯开一抹苍凉的笑,“何必这么同情我呢?”他扒开抱住他的那双手,不想看顾怜梨花带雨的样子,“不用同情我,蒙面人都已经死了,我这个大周的贤王可以很随心所欲。”
“不是、不是同情!”顾怜倾身拉着墨漪的手,不让他离开,急得流出了眼泪。
一时的僵持,相顾无言,周遭的空气像是粘稠的惹人窒息。
顾怜一字字的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出去采药吗?”咽了口气,蓦然失控的声泪俱下,铮铮切切的喊道:“因为爱你!”
墨漪为之一震。
她……刚才说爱他?
“涟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回头望着顾怜,墨漪的眼底神色复杂。
顾怜流着泪狠狠点头,拉着墨漪重新坐下,花白的脸上,呈现出近乎乞求的惨笑,“行宫的那场大火……当我在摇摇欲坠的主殿里看见你还活着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对你不是只有依赖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一直对我好,我又怎会是一颗铁石心肠?”她抱住墨漪,埋头在他胸口哭道:“哥,好好的喝药调养,不要不顾自己的病痛。我不能看着你出事,你若出事了我要怎么办?我想和你在一起,回到西岐过我们的日子。”
墨漪彻底震住,他抱紧了顾怜。惊讶、喜悦、愧疚、怜惜,这些情绪强烈的混合在一起,顶撞着墨漪的胸腔,让他有些恍惚。
他让涟儿受委屈了。
揉了揉顾怜的头发,墨漪叹了口气,笑了:“好,就依涟儿说的,我一定好好治病。”
顾怜哭着说:“你也不能再凶我了。”
“不凶了。”墨漪的笑容柔和了许多,“我先给你道歉,以后要是再凶你一句,我去跪搓衣板。”
顾怜惊诧的抬起头来。跪搓衣板?她被逗笑了,抹着眼泪,像是朵娇柔的沾露海棠。
回想着在芳菲馆的初遇,他玩世不恭的与她调笑,她矜持的一一应答。那时的她将一朵粉莲递给墨漓,冒着毁了名声的风险也想要嫁给墨漓,可兜兜转转的,竟是嫁给了墨漪。
连心蛊的事,是个荒唐的开始,但日久生情,荒唐的开始并非不会有好的结局。
顾怜突然觉得,说出了心里话后,一切烦乱的情绪都消失了。她好像又变回了昔日芳菲馆的那个顾怜,泡壶茶,与九歌笑着打趣,共看银烛树、露桃花。
顾怜巧笑嫣然道:“以后回了西岐,我想要一场风光的婚礼。”
墨漪恍然大悟的说:“原来涟儿注重表面仪式。”
“你……”顾怜娇嗔的轻拍在墨漪脸上,“以后也不能再拿我开涮了,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我就去跪搓衣板。”
“也不能看我笑话。”
“看了就去跪搓衣板。”
“还要收起你在西岐风流不羁的坏名声。”
“那是添油加醋传的,你倒不依不饶。”墨漪挑眉,“涟儿,我从头到尾可就只碰过你一个女人。”
顾怜道:“顶嘴也要跪搓衣板。”
墨漪无奈的应道:“回去第一件事,是先买三十个搓衣板存着,我会让人把它们打磨得平整一些。”
顾怜忍俊不禁,嫣然的娇笑声回荡在小屋里。屋外是渐弱的雨声,水雾潋滟,雨快要停了……
山中不知岁月,时间的流逝显得模糊。
一日日的月升月落,节令也在渐渐改变。Chun季变成了夏季,夏季变成了秋季。
顾怜已经能够出去走动,与墨漪扶助着一起采药、熬药,研习那几本湘国的医书,两个人基本恢复了健康。
不过,随着秋季的加深,外面变冷,两个人每天在床上的时间就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