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的月色,盛开如雪的昙花,偶尔飞舞的几只流萤,百里九歌抱着衿儿去看这些,衿儿却还是惦记着墨漓。
“娘,我要爹,我要爹。”
百里九歌捏了捏衿儿的小脸,笑道:“你爹明天就能和你玩了,今晚乖乖的,要听话。娘今晚也要陪着爹,衿儿,不可以调皮,要听外祖母和外祖父的话。”
“哦……”衿儿撅着嘴巴,不太情愿的样子。
百里九歌哄着衿儿说:“别难过,明日爹要是不和你玩,娘会把他抓来的。等过一段时间,你有弟弟妹妹了,就可以和他们一起玩。”
“弟弟妹妹……”衿儿转着两只黑溜溜的眼睛,还是不知道,弟弟妹妹是什么。
见衿儿有些困倦,打着哈欠,百里九歌拢紧了衿儿的棉布衣,把衿儿带回屋里睡觉。
喜爱的在衿儿脸上轻轻点了点,百里九歌回到浴室中。
墨漓睁开眼,看到迷蒙的水雾间,百里九歌璀璨的笑容鲜明刻骨。她双手探入水中,握住墨漓的手,眉梢眼底的喜悦变的更为浓艳。
“墨漓,我觉得你的温度好像比中午的时候又回复了一点点。”
墨漓道:“鬼医前辈与我说,今夜药效会全部发挥,过了今夜定当无事。”
“嗯。”百里九歌重重的点头。
搬了个椅子过来,百里九歌垫上一枚软软的垫子,抚着小腹坐下,在一旁陪伴墨漓。
她很期盼,也隐隐的有些惧意,越是逼近美梦来临的时刻,就越是担心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墨漓不欲百里九歌的心弦绷着,便与她说些轻松的:“九歌,腹中的孩儿怎样了,有没有闹你?”
百里九歌回答:“才两个月不到,也感觉不出什么来。不过比起怀衿儿那时候三天两头的腹痛,这个就好多了,我看它生下来了Xing子肯定像你,阴沉又腹黑,一句话不说就知道不怀好意的笑。”
墨漓微怔,柔声道:“傻九歌……”
阴沉、不怀好意,墨漓觉得他和这两个词关系不大。
两个人笑着说说家常话,时间过的也快。百里九歌见木桶里的水有些微凉,就又去烧了水倒入桶中,倒水的时候不小心被烫了一下,百里九歌嘤咛,稳住了盆子,直到放下盆子后才吃痛的捂住小手。
“九歌,你过来。”墨漓唤了声。
百里九歌走近,被墨漓握住手,小手泛着樱桃红色,还有些肿起。墨漓也不忍心责怪百里九歌不小心,心疼的唆着被烫伤的部分,细细亲吻。
他的唇很软,力道柔和的像是丝绢拂过。百里九歌心里悸动,不由红了脸嘟囔:“不是什么大事,隔一段时间自己就好了……”
“我心疼。”墨漓笑着,用眼神示意百里九歌,坐回椅子上去。
百里九歌听话的坐下了,一手抚着小腹,听得墨漓柔声问道:“九歌,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
“什么问题?”
“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啊?”百里九歌愣住了,“墨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想知道。”
“这样啊……”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呢?
百里九歌开始回想,记忆刚回溯到朝都的时候,就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嗤道:“那时候分明是你把我查得底朝天,什么都不跟我说,还什么都了如指掌,你敢说你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墨漓,你先回答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墨漓柔声说:“大概是在昙花丛中的那夜吧,小容让你说我的琴意,你便唱歌给我们听。”
百里九歌的脸酡红酡红的,娇憨的呢喃:“好像我也是……反正从那之后就觉得心里乱糟糟的,从前不在意的事全都慢慢在意起来了,还吃烈火的醋。”
说到殷烈火,百里九歌顺手掰着指头算了算,殷烈火再过三个月差不多就要生了,百里九歌道:“等烈火生了孩子,我们请父王派使节去送礼品吧。”
“嗯,这是自然,之前月皇后生产时,父王就送了份大礼过去。”
百里九歌点点头,又嗔怪道:“把话题扯回来!墨漓,你不觉得你很差劲吗?明明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后面还拖拖拉拉了那么久干什么,让我跟你猜心吗?我娘说她缠着我爹用了三个月就把我爹搞定了,为什么我搞定你却用了六个月?”
墨漓笑道:“傻九歌……”他可不会再和九歌说,当初他铁了心要把她送离,所以那几个月的时间,他要用来纠结怎么和她发展。只是因为喜爱而做不到绝情,不由得就对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