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到底承诺了廖昔萤什么!”百里九歌无语。
应长安说:“还是等明儿个见着了,鄙人亲自跟她理论吧,没办法了,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晓之以理?你当廖昔萤是讲理的人?”百里九歌觉得,应长安此番真是引火烧身,没事招惹廖昔萤,也不想想后果,把墨漓连累成这样。
翌日,辰时,按照廖昔萤的要求,应长安黑着脸去了城南郊外的十里亭。百里九歌总归是想要弄清楚原因,也跟着去了。
一路上应长安骂骂咧咧,百里九歌奚落他几句,应长安愈加的嗓子眼冒火,以至于见到廖昔萤的时候,劈头盖脸的大骂:“混蛋!哥当初跟你说着玩的呢,你是有多白痴才能当真!”
廖昔萤一怔,顿时面露凶光,“应长安,你想言而无信吗?是你说了,只要我把至毒的蛊虫炼出来,你就送我能活上五百年的药。”
炼蛊换长生不老药?并且还是个玩笑话?百里九歌听明白了,当即踹了过去,把应长安踹得捂起肚子,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
“应长安,你没事做答应她这个干嘛,明知道人不可能活五百年,你还信口开河。”百里九歌嗤道:“惹谁不好,偏惹上廖昔萤,应长安你简直……”
“黑凤妹子,你不要这样啊。”应长安叫苦不迭,“鄙人哪知道这小娘子她这么……锲而不舍!当初她找上门时,鄙人都和她说了嘛,说你这个愿望是不切实际的、是不符合自然规律的。可她赖着不走,还弄一堆虫子爬得满山都是……鄙人没办法,只好说让她把最毒的蛊炼出来。”
百里九歌问:“那你是知道最毒的蛊虫怎么炼制了?”
应长安说:“就是先把七七四十九种花的元气吸走,每吸食一种,要以阴阳术炼蛊,让蛊虫蜕变,蜕变好了再吃下一种花,这其间还得让蛊虫去吸食些灵药的元气,就比方说九色灵芝那样的灵药。等到蛊虫吃食完四十八种花的时候,要找一个放浪的年轻女子作宿体,给蛊虫寄宿蚕食。四十九种花的最后一种是雀阳花,等蛊虫们吸收完雀阳花的元气,再让所有的蛊虫彼此互吃,吃到最后的那一只,拥有花、人、蛊三者的怨气,就是最毒的蛊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廖昔萤四处大面积的毁坏花木,对九色灵芝下手,还捉了百里紫茹,将她活活折磨成那个样子。虽然钻进九色灵芝里的那只食花蛊被杀死了,但廖昔萤之后也一定对别的灵药下手……如今,雀阳花也得了,廖昔萤是真的炼出了那样的蛊虫!
应长安郁郁的说:“他娘的真是失策!这么高难度大工程的事,这小娘子居然还真做出来了,最要命的是她怎么就会用阴阳术炼蛊呢?”
百里九歌嗤道:“废话,你也不先问清楚,廖昔萤就是阴阳家的蛊灵君,她当然会阴阳术了!”
廖昔萤骄傲的扬起颈子,笑道:“黑凤姑娘,你实在太凶了,凶的我都有点怕了呢……应长安,你答应了我的事就要办到,你真想坏了七花谷的名声吗?”
百里九歌低道:“七花谷的名声早被这家伙给败了。”
应长安拉着一张脸说:“小娘子啊,不是鄙人不给你东西,而是鄙人当时开个玩笑,你自己把玩笑当真了,鄙人还能给你变个长生不老药?”
廖昔萤一恼,扬起弯刀,指着应长安,“讨厌死了,你怎么这样,一点也不好玩。快点给我,不然我让你浑身都被虫子吃干净!”
“你威胁我?”应长安眯了眼,目中顿时带了煞气。哼,当他辣手毒医是软柿子,任谁都能搓圆捏扁吗?
“混蛋!哥就讨厌被道貌岸然的人威胁!你阴阳家是什么东西,他娘的这也敢欺负到哥头上来!混蛋,不打你打谁?”
应长安脾气古怪,气一上来,管它是男女老少,一概不留情。百里九歌就这么看着应长安飘上去,与廖昔萤打起来了。
论武功,廖昔萤算不得多精,与应长安将将是个平手。但应长安赤手空拳,廖昔萤却拿着弯刀,百里九歌看下来,深觉得应长安太不占优势,这么打下去说不定就要被那弯刀伤了。
两个人就这么打着,打出了十里亭,一路打到驿道旁。几树荼蘼花受了波及,被斩得树倒花败,零落一地雪。
廖昔萤翻身落在驿道上,眼底邪气和怒气交加,转着弯刀,又朝应长安砍过去。
这一刀,应长安躲开了,反倒是不远处正过来的一辆马车前,车夫惊慌的勒马,喊道:“夫人小姐当心啊,前面有人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