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阳都露出赞扬的笑容。
墨泓更是抹着嘴角的火龙果浆,称赞起来:“母妃真是太厉害了,儿臣也想学琵琶。”
良妃别扭的笑了笑:“你是男孩子,怎能学琵琶。”接着又抱着琵琶施礼,“母后、王上,臣妾献丑了。”
太后看起来满意到了极点,喜滋滋道:“此曲只应天上有,名不虚传呐。哀家这玉佛坠就赠给你了,良妃,你这就戴上给哀家瞧瞧吧。”
“谢……谢母后。”良妃从嬷嬷手里接来了玉佛坠,脸上有着十分不情愿的表情。
她似是抗拒着什么,却终究还是将玉佛坠佩戴起来了。
立刻就有人夸赞:“这玉佛坠好生漂亮,配良妃娘娘也是别有一番滋味,恭喜良妃娘娘了。”
“谢、谢谢。”良妃像是蚊子般的细语,旁人看着,还以为她是谦虚羞怯了。
良妃回了席位,有些心不在焉。墨阳慰问了她几句,她也只说没事。
太后道:“看你今儿个状态不好,就先回去休息吧,身子要紧。墨泓,送你母妃回去。”
“哦,孙儿知道了。”墨泓老实的回答,起身去扶良妃。
良妃连忙道谢,尽管低着头的,可眼底还是有种如逢大赦的意味。她在贴身宫婢和墨泓的搀扶下,一并告退。
“娘娘慢点。”这宫婢掺着她朝外走。
良妃忽的觉得哪里不对,将自己这贴身宫婢从上至下打量了好几遍,问着:“秋菊,本宫怎觉得你好像变胖了呢?”
“啊是吗?哈哈,娘娘您说笑了。”秋菊眉飞色舞的笑着,将良妃拱出去了。
延年殿中,歌舞继续。
墨漓锋锐的视线,从宫门处不动声色的收回,落在百里九歌身上,柔和的像是一瓣瓣昙花,仿佛方才的锐利冰冷只是幻觉。
“太后祖母,九歌,这里有剥好的栗子。”
他笑着,递去了一个青瓷小盘,盘子里放着的,正是他适才一颗一颗剥好的栗子。
百里九歌心里甜滋滋的,匀了一半给太后,剩下的自己笑纳了,心里担忧墨漓会不会剥栗子的时候撇到指甲,专程拉过他的手检查了一番,这才放心下来。
宴会过后,宾客们一一散了,百里九歌还随着墨漓留在延年殿。她知道,他们还有事情要做,不是今晚就是明晚,这两日,她都要和墨漓留宿在延年殿了。
自从那次百里九歌为太后治疗偏头痛后,这延年殿里的沉香都换成了高良姜,高良姜的味道较之沉香清淡很多,百里九歌嗅着也舒服。
她躺在墨漓怀里,他抱着她,靠在一张软椅上。不远处的太后正在梳着头,将白发一丝丝的梳掉。
太后蓦地发问:“这些日子怎么都不见玉衡呢?听说她是又出去挖玉了。这鬼丫头也真是,从前出门还知道和哀家打声招呼的,而今竟是说走就走了,连个回来的日子也不给留。”
墨漓心知,太后定不晓得李玉衡是阴阳家长老的事,是以,只温润的笑答:“许是一时走得急,忘了与太后祖母打招呼。”
这会儿百里九歌有些困了,大喇喇的打了个哈欠。墨漓见状,便抱了她,想将她安置在榻上,却正好在这时,有人跑来延年殿中了。
“世子殿下、世子妃,我回来啦!”
一道珠圆玉润的身影,嗖嗖冲了过来,笑盈盈的就凑到了墨漓身前。
太后认出这正是良妃的贴身丫鬟秋菊,当即斥道:“大胆奴婢,哀家这延年殿也是你大呼小叫的地方吗?良妃平日里都是怎么管教你的?”
秋菊怪异的眨了眨眼,接着就从衣服里掏出了那枚玉佛坠,在太后眼前晃了晃,笑说:“良妃让我把这个埋起来,我就给太后娘娘送回来了。”
“你……”太后顿觉得,这秋菊有点奇怪。
百里九歌这会儿憋了一肚子笑,终于没忍住,哈哈笑出声来,指着秋菊大笑:“你还是把人皮面具摘了吧,我记得秋菊可比你瘦了不少,良妃肯定有问过你是不是变胖了。”
秋菊的脸色顿时绿了,“世子妃你怎么知道……”
“这很难猜吗?”百里九歌畅笑不止。
秋菊悲哀的承认了:“不难猜,是我太胖了……”她要减肥她要减肥她要继续减肥!
太后听得云里雾里,放下梳子,站起身,正好迎上秋菊一扬手,摘下人皮面具,露出另一副容貌来。
原来是文鸯易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