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瘪瘪嘴,“那个女人才最讨厌!我看得出来你哥哥是在忍让她,她总是得寸进尺,改天你可得和我一起教训她一下!”
司雪黎淡淡道,“她对你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吗?”
琉璃皱眉,想了一下,“倒是也没什么,可她总是故意出现在炎冥身边,趁炎冥不在时就和我说,他们俩是怎么相伴长大,感情如何深厚……”她眼眸暗了暗,“我想可能是这样的吧,要不然炎冥也不会看着她欺负我……”
司雪黎眼中闪过骇人的冷光,她垂眸握住琉璃的手,“哥哥既然说要和你在一起,那你就一定要牢牢抓住,师紫涵知道哥哥不会喜欢她,她只有从你这儿下手,只要你退缩,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你明白吗?”
琉璃吸了口气,重重地点点头,“我知道,我好不容易才追过来的男人,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看着琉璃信心百倍的样子,司雪黎也释怀一笑,“司炎冥这个人,从小颠沛流离,但他很重视亲情,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到处留情,其实他比谁都渴望过上稳定的生活。我和他是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可我们不能永远在一起照顾彼此,你就不同了,今后你就是他的王后,他的妻子,你不是最好的女子,可你恰恰能给他这种温暖,所以你到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他,算是我这个做妹妹的,对你的请求,可以吗?”
她这一番话说的十分真诚,平日里和司雪黎开玩笑大脑惯了,琉璃此刻也有些动容,“你放心吧,我琉璃从来不会后悔!”她忽而娇笑,“真是的,当初和你说,我做什么妾室都没问题,现在却一下子就做了王后,”她脸上浮现忧虑之色,“可是雪黎,我这样的女子,做人家夫人都不够格,真的能当好王后吗?”
司雪黎笑了笑,望着她的眼睛,“只要司炎冥他相信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
大婚就在司雪黎回来三天后举行,在大婚前夜,云煊就向司雪黎辞行。
司雪黎送云煊到月城城门口,傍晚的晚霞连天火红,汇成一幅壮丽的山河画卷。
“表哥,路上小心。”司雪黎将准备好的一个包袱递给了云煊,里面装着的是些干粮。
云煊沉默点点头,“圣上问起来……”
司雪黎笑道,“我哥哥大婚过后,我住上十日就会回去,他会派人护送我的,不用担心。”
云煊又是沉默点头,司雪黎垂眸笑了,“表哥,你有什么祝福要我带给她吗?毕竟,明天是她出嫁的日子……”
云煊抬头望向天边,轮廓在云霞光芒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刚毅,他的眉眼也透着深邃和难以窥测的光芒,其实云煊长得很好看,应该是很耐看,不像秦衍和司炎冥那样让人一见就爱上的风流多情样,而是越看越舒服。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蓝边白帕,看起来像是包裹着什么东西,他交给司雪黎,“把这个送给她,作为新婚礼物。”
司雪黎低头看着手里这个东西,笑问道,“这个是什么?我可以看看吗?”
“嗯。”云煊没有拒绝。
司雪黎小心地展开手帕,看到了里面的东西,真让她惊讶。
竟是一块雕刻精美的小木雕,是一个穿着红裙的姑娘,笑颜如花,正挥着衣袖似是在打招呼似的。
这当然不可能是曾经穿红衣的司雪黎,司雪黎怎么可能有这么灿烂的笑容?这眉眼这模样分明是琉璃啊!司雪黎想到,这木雕的衣着正是当初她们在盲山受训时,琉璃穿的那一身火红的骑马装。
司雪黎着实是有些震惊,她将东西包好,抬眸看着云煊,“表哥,我没想到琉璃对你的影响这么大……盲山之上你就……”
云煊很平静的说道,“也许是个巧合,是个偶然的错误,是我偏把它当了真,不怪别人。”他翻身上马,十分潇洒地牵着马缰绳,这些年在边关的磨砺让他更显成熟稳重,“雪黎,好好照顾自己,我先走了。”
看他正牵动马缰绳,司雪黎忽的叫住了他,“等一下。”她的眸光在夕阳下变幻莫测,仰望着马背上的云煊。
“在盲山上,不是琉璃救了你,是我,我骗了你和她,你对她本是因为感激而生出的爱慕吧,如今也可以好好地放下了……”
司雪黎说完这个一直藏在心中的秘密,无声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去了。
在马背上的云煊,似乎没有一点惊讶,反而是极度的平静,他的目光从远去的司雪黎身上挪到天边的流霞,他的唇角缓缓勾勒出一个弧度,轻声自语道,“我也以为自己是因为感激,可那两年一想到她就会撕心裂肺的心痛,是不是因为感激又能如何呢?而我,早就好好地放下了……”
他扬鞭驱马,卷着尘土离去,离开这个有她的地方。
他的爱情,开始和结束都这么不声不响,从没有过的喧嚣,可就像他说的,爱上了就是爱上了,不论什么原因,一旦爱上,怎么能好好地放下?
只不过云煊向来不愿让琉璃为难,逼着自己离开她,逼着自己不想她,逼着自己放下,好好地放下。
万花国主的大婚,自然是声势浩大,当天紫蓝的女帝派人来送上了贺礼,还有宿炎也派了使者过来送上大礼,当然还给司雪黎附带了家书一封。
司雪黎一看,掩饰不住的笑意,爬上眼角眉梢,宿炎果然用了张侍郎那一套,写了一长串酸诗表达相思之情,当时司炎冥和琉璃的大婚仪式已经举行完了,正在大宴群臣,司雪黎坐在一边看信,司炎冥和大臣们畅饮的时候恰好瞥见了司雪黎,看到她这么幸福,做哥哥的心里也算是安慰。
他走向司雪黎,坐在她身边,端起一杯酒,慵懒笑道,“哥哥成亲,你不来敬一杯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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