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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中的消息传到了西北之后,陈靳呆了呆,因为他没有想到这次的折子竟然这么顺利,竟然连一点波折都没有。
以往的拖延推诿拒绝争吵呢?朝中众臣什么时候如此心系西北了?
怎么一下子就集体转了性?
在疑惑不解之下陈靳便派人向朝中打探,得出来的消息却也让陈靳张大了嘴巴,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敬早就回来了,此时也正在他父亲的帅帐中,见他父亲如此好奇的样子很好奇。
因为在陈敬的印象中陈靳在他面前的印象一向是威严而不拘言笑的,领十万大军驻守边关,即使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还有什么事情是会让他的父亲露出这种惊愕不已的神情的呢?
见陈敬好奇的表情,陈敬沉默地将手中接到的消息给他递了过去,陈靳看了儿子一眼,只见从自己手中接过信看了一会,陈敬表情也慢慢变得和他一样了。
许久,陈敬放下了手中的信件脸色复杂地看着他的父亲道:“父亲,这个消息可否属实?说实话孩儿不信。”
陈靳看了他一眼道:“别说是你,就是为父也不信,林庆是什么整个遍野上下皆知,这样的人说他将整个遍野的大臣刷了一遍或许有人信,可是如果说他是为了西北的所有将士而这样做的,别说是你就是我刚开始的时候也会以为是有人跟我开了一个玩笑。
但这个消息是我再次派人去证实了过后才被传回来的,相信不会有假,现在不光是你我,就是满朝文武都在猜测林庆的目的,就连又被林庆算计了一次都不在乎了。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陈敬呆了一呆,然后恭敬地道:“孩儿实在是猜不出,还望父亲指教。”
陈敬看着陈敬的目光闪过了一丝失望,叹了口气道:“先不说林庆的目的,先来说说在你心中林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陈敬毫不犹豫地道:“邀宠献媚,蛊惑帝王,祸乱朝纲,陷害忠良,无恶不作,最大恶极的奸佞小人!”
陈靳愣了一下后然后笑了,道:“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听来了,而且还说的这么的顺口,让你背书的时候也不见你说的这么的顺溜啊。”
陈敬有点赫然地道:“所有人都这么说的啊,孩儿以为并没有错,林庆陷害忠良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总不会有假吧?”
陈靳听了陈敬的说法之后沉默了一下,然后带着点无可奈何的意味开口对陈敬道:“朝中人人都讨厌林庆,每一个人都恨不得将他除去,为父也同样不喜他。
但只要是为官之人有谁会分什么对与错,善与恶,黑与白呢?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己身的利益为衡量标准,对他们有利的事他们会不顾一切地去做,对他们不利的东西他们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将他们除掉。
林庆之所以在朝中的声名那么恶,除了他为人阴险狡诈与手段狠辣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站的位置太高了,挡住了太多的人的道,这是所有人都不能容忍的。”
陈靳大睁的眼睛中充满了困惑,依旧不解地看着陈靳,陈靳的目光看向帅帐之外,看着远处不断来来回回的兵士继续道:“天下的言论向来都是掌握在文人士子口中,他们说什么是黑的什么就是黑的,什么是白的什么就是白的,对与错也由他们的一张嘴一支笔来决定。
看什么不顺眼他们便会以圣贤仁义为武器,将你推到大义的对立面上,就算你曾经有多大的功劳又如何?
他们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
陈靳的脸色突然有些发苦和愤怒地继续道:“就算是我们这些为了大梁拿命去拼的人又怎样,还不是被他们称为粗鄙武夫!
而这些人往往都会是朝廷重臣,天下士子也会以他们中屹立朝堂的人马首是瞻,因此操控天下言论的实际上往往都是那些在朝堂中身居高位的人,天下是非只在他们的口中。”
看着陈敬震惊又傻愣住的表情陈靳又缓缓地道:“林庆这种人在朝堂之上可谓是被称为异类,他这种人不多,但却常常居于帝王身边的显要位置,往往他一句不经心的话便可以改变许多人的命运,而到了现在这一朝,陛下更是对他言听计从,宠信有加,因此所有人都不喜他,将他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为父虽然也不喜他,但为父为的是我大梁和陛下。
为父这么说你懂了吗?”
陈敬更加困惑地摇了摇头,陈靳无奈地道:“为父今日跟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要告诉你,无论林庆善与恶,忠与奸,都不是靠别人说出来的,而是要用我们的双眼去看,你心底认为他是怎么样的他才是怎么样。”
陈靳看着陈敬仍旧是一知半解的样子头疼地道:“我儿啊,不管今日你有没有理解为父说的话,我都希望你远离朝中的那团漩涡中,不要跟任何人走得太近。”
陈靳顿了顿,又看着他一字一句缓缓道:“尤其是那些皇子。”
陈敬心中一跳,低下头没有看他的父亲,这句他听懂了,可是他不敢接。
一直以为他的父亲不关心这种事,却没有想到他早就已经将他看透了,可若按他父亲的意思难道是让他离三皇子远一点吗?
“报,赵重拜见元帅!”
正当陈敬沉思之时,一个略显瘦削的人走了进来,对陈靳道。
与陈敬的目光一对,陈敬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起来,然后哼了一声。
比林庆更让人讨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