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久,面上出现了诡异的笑容,在司徒耀华和林相之后又一次地进了景惠帝的寝宫,而出来之后,景惠帝便又下了一道圣旨,而这道圣旨却让所有人都诧异。
圣旨下,封司徒锦康司徒文瑞司徒元嚣为王,待年后众皇子就将赴各地治理自己的封地,无召不可进京。
乱了,全乱了。
朝中几位争位的皇子麾下的势力一下乱得愧不成军,若是几位王子都不在京师了,又如何去争那大宝之位,十有八九只能在自己封地终老此生了。
众人都以为林庆这是被逼疯了,不知他怎样蛊惑的景惠帝,竟然使这些皇子都被封了王,而他更是和司徒文瑞一个阵营的,如此敌我不分,不是疯了是什么?
但这也情有可原,被派去与匈奴交战的地方,先不谈能不能胜,就是命能不能保住都成问题,他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更何况司徒文瑞一直以来也没有帮上他什么。
而且,撇开匈奴的问题不谈,就是他一个太监若果到了那种偏远的地方,在那种军政自成一系的地方他又该如何自处?天高皇帝远,离了景惠帝的恩宠那种地方谁还会买他的账呢?
何况朝中的文武又怎会放过这个除掉他的极好机会?只要稍稍给林庆下点绊子说不定就可以将他永远地留在了边关,而在那种地方,死一个人跟本不需要什么理由。
林庆的轿子回到了千岁府,赵子慕早就已经等在了前门处,一身白衣,脸上挂着一丝淡然的微笑,眼神平静地看着那个沉稳地从轿子里走出来的身影。
沉默地向门口的女子走过去,却像没有看见她一样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赵子慕的眼神在他过去的那一刻瞬间晦暗了下来。
这一晚,林庆将赵子慕关在了门外,任她杵在门口他也没有将人放进来。
林庆的内心在挣扎,他这一去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他不想让她跟着去送死。
边关那么危险的地方,处处充满了战争和鲜血,而且那些地方的官员们恐怕还会给他设下各种阴谋诡计,他就不信朝中那些想他死的人,会放过如此能要他命的好机会。
处处危险,处处诡计,他连自保都难,又怎么能护得她周全呢?
林庆在门内想了一夜,满是纠结和忧虑,而门外的人却没有站一夜,第二日,林庆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外已经没人了。
心慌地将小莲子找来询问,小莲子又哪里能说得出来,因为自赵子慕住到了林庆的屋子里之后,门口的守卫就自动自觉地将戊守的地方离得稍远了,现在询问他们又怎么答得出来,更何况以夫人的本事想甩掉他们,他们也发现不了啊。
林庆沉默了一刻,然后握紧了拳头,低声道:“月一!”
月一瞬间出现在了林庆的身前,恭敬垂首,在赵子慕训练了他们之后,他们便成了林庆的专属暗卫,为了林庆的安全平时隐在暗中,轻易不现于人前,而有了他们之后,甲一和甲二也被派回了缉事府。
“夫人呢……”
月一沉默了一刻,林庆心底发慌,目光锐利地看着他道:“说!”
“秉千岁,夫人……出府了。”月一垂首道,显然一直在暗中跟着林庆的他们很清楚这些天发生了什么,而赵子慕此时出府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
沉默了片刻之后,林庆突然面色狰狞地道:“找!给我找回来!”
不惜一切代价!
被林庆眼里的凶光吓到了,月一立即领命飞也似地消失不见了,看来如果找不到夫人他们所有人都要承受千岁的怒火了。
而待月一走了之后,林庆又下令将铃儿囚禁了起来,同时缉事府的探子密切地注视着风雅阁的所有动静,并在京师城中暗中寻找赵子慕。
做完这一切之后,林庆便疲惫地一个人坐在了自己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将头埋在了里面。
陛下给了他三天时间做准备,而司礼监中的事情他都交给了王岳和林九。所以他这几天可以不用再去司礼监了,那个人不知去哪了,所以他要在这里等着她回来。
没有人敢靠近林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冰冷的石阶上,身影寂静又孤凉。而小莲子就守在他的不远处,不敢靠得太近也不敢离开,心中只盼着赵子慕快点回来。
虽然外界一直传闻千岁爷有多么多么的穷凶极恶,但他们这些在他手低下做事的人都知道,千岁爷对自己手底下的人一直都很好,不会亏待和欺压他们,更不会允许别人欺负他们,一个人就将两个诺大的衙门打理的井井有条,因此手底下的人都服他,忠心于他。
外界将他们传得那么不堪,可是他们又做过几件祸国殃民的事?他们下手的对象都是那些假仁假义道貌岸然的官员们,又何曾真正跟那些升斗小民计较过?
现在看到林庆这个样子,小莲子也很难过,心中只盼着赵子慕快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