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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心裂肺又压抑的喊声在她耳边响起,脸上突然被滴上了又湿又凉的东西,赵子慕压住了反射性想要睁开的眼睛,她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一个人对她的爱与恨。
没有睁开眼却又将林庆拉到了自己的身上,蛮横又霸道,她知道是自己耍脾气了,不但惹恼林庆而且还莫名其妙,但两辈子就准备爱这么一个人,她也想矫情一回了。
她的指尖滑过林庆冒着热气的眼角,顺着耳颈一路滑了下去,直到到他的腰部,轻轻地安抚他颤抖的身体。
她能感觉得到他很害怕,是真的很害怕,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头埋在她的脖颈里,他的每一丝颤抖她都感受得清清楚楚,她何德何能呢……
不想在伤害这个人,赵子慕低下闭着眼睛的头道:“你喜欢我?”不得不问,因为这辈子他从没有亲口说过,好像上辈子也没有。
身上的人似乎顿了好久,才在她身上轻轻地点了点脑袋,赵子慕心里一喜,然后又道:“那你这辈子都会如此并且永远在我身边吗?”身上的人又点了点头。
虽然很开心但赵子慕还是有点犹豫地道:“我可能比较霸道,如果跟我在一起,我是不会让你身边有任何别的女人的,你的一切必须属于我。”这回林庆直接用手狠狠在她身上掐了一下,赵子慕疼得嘴都抽了,真狠!然后又好像怕她误会一样,又在她身上快速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虽然没看到,但赵子慕觉得现在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欠抽,不过林庆一直埋在她的脖子里应该没看见,她接着道:“那你可以容忍我像现在一样的抱着你亲近吗?”身上的人这回毫不犹豫地快速点头,看来她刚才的脾气发得很有效啊……
问道这里似乎也差不多了,但有些该说的话她还是要对林庆说,赵子慕睁开了眼睛,将林庆的头抬起来与她对视,林庆看到她云空飘渺的眸子里似乎又染上了淡淡的尘气,然后他听到赵子慕对他说:“林庆,我不知道我在你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我觉得我是这样的一个人,无情又冷酷,霸道又自私,我的情也不多,但如果这一切你都接受的话,我可以全部给你,你,想要吗?”
林庆盯着她眼中那飘渺不定的尘气,定定地开口道:“我要!”
然后林庆看到女子眼中的尘气突然固定,化为他可以触摸到的人间烟火,这烟火也开在了他的心间。
林庆赢了,他将这个像云朵一样不可触摸的人拉下了凡间。
赵子慕也赢了,因为她让这个偏执阴狠又别扭的人,一次次地为她退守防线,而她等着他溃不成军。
赵子慕摸了摸林庆的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今天心情不好了吧?”
“我心情不好?”林庆疑惑,顺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她身上,既然都已经说开了而且也被逼得丢盔弃甲,那他也不用跟她客气,反正也不亏……
赵子慕笑道:“一进来就摆着个臭脸,而且全程不接收我的讨好,最后还又掐又闹的,我不认为这仅仅是因为我。”
林庆有点想翻白眼,他很确定他今日这么的有失形象完全是因为眼前的人,但他还是忍住不翻了,毕竟剩下的这一点点形象他还想要,不过还是接过话道:“匈奴人可能又要挑事了,而我朝的大臣都是软骨头,边军也只知道整日催饷催粮,见人家一有缓和的意思就往外送金送粮,匈奴人真的是这么好相与的吗?给匈奴人送好处还不如给我送好处,这些年匈奴给的教训难道都白长了?!”
林庆脸色阴沉沉地道,赵子慕亲了亲他的额头安慰道:“这些事你也管不着,用不着跟他们置气,只是我看着匈奴人这次来得有点不对,往年的这时候他们早就在厉兵秣马,就等着跟我们大梁打一场,然后抢点过冬的事物了,今年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而且还待了这么久。”
匈奴来使梁京的百姓皆知,毕竟这件事光明正大,而且现在匈奴使臣死去的事情也还闹得沸沸扬扬,尽管赵子慕很少出门,但有玲儿那个喜欢整日叽叽喳喳的丫头告诉她就够了。
林庆阴柔地险笑道:“也许他们想换个方式向我大梁打劫呢。”
赵子慕挺喜欢他这种阴险又狡诈的样子,在他额头上亲了亲之后带着笑道:“你若不喜欢,我就帮你赶走他们。”
这话林庆此时听着只觉得暖心,却没想道日后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