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庆怔了怔挥手让一干人都退了下去,独自走到了塌边坐下用手支头看着她,大紫色的袍子顺着床榻一直垂到了地上,将他的身量勾勒的修长又削瘦,而他此时正用黑黑的眼珠幽幽地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看到心里。
赵子慕瞟了一眼一旁桌上的奏折,心中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这东西不是应该在书房放的吗?而现在竟散乱地高高摆在了这里,旁边上好的镶金纹花狼毫笔上的墨汁还很新鲜,可见他是一直这样一边批奏折一边等她,直到现在。
林庆作为司礼监的秉笔总管太监有为皇帝批阅奏折的权利,所有的奏折呈上来之后都由他首先阅览,然后再根据奏折的内容做出批注,皇帝只要看过之后根据建议决定,是否盖上大印准许就可以了。
因此,那些大臣的奏章都会经过他的手,可以说,如果真跟林庆对着干林庆想给他们下绊子真的太简单了。
而现在这个权倾朝野的人此刻这安静地倚在塌上等着赵子慕,长长的乌发只用一顶玉冠简单的竖着,如黑白水墨描绘的脸上还有那么几分斯文气,丝毫看不出他的狠辣来。
赵子慕缓缓地向着他步过去,直到到他跟前,轻轻地喊了一句:“督公。”
林庆是缉事府的提督,所以这样喊他也没错,林庆抬了抬眼皮子,带着一丝冷意地问:“我很老吗?”
赵子慕嘴角含笑道:“怎么会,如果叫千岁爷的话岂不是更老。”
“你这小嘴到是会说话,平时也没见你如此奉承我,是不是想要什么?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乐意,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那就要付出让我满意的价值。”林庆漫不经心地道,双指的关节轻轻地按压着他的太阳穴。
赵子慕的转变太突然也太大了,让林庆不得不怀疑她有什么目的,即使认为像她这样的性子没有多大的可能,但他还是总会忍不住的去试探。
他的怀疑与不安赵子慕自然看在眼里,她轻轻地摇头,如果不是重活一世要想从林庆那张毫无破绽的脸上看出什么还是不容易的。
赵子慕不想跟林庆磨蹭下去了,她也不是有那样耐心的人,而且还是对着自己在意的人。
她直接伸出手在林庆诧异的目光下轻轻地将他的玉冠解了下去,放到一旁的高几上,林庆的头发就像乌丝一样一下散了开来,林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用微冷的目光看着她道:“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
赵子慕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露出了有点无奈地笑容还带着丝纵容,温和地道:“一直都是。”
“那你怕死吗?”林庆又问,即使爱她但依旧保持着对她的怀疑,甚至还带着丝威胁。
赵子慕不耐烦了,眼中微凉的神色清清楚楚地表明了她现在的心情,不等林庆再有什么试探直接扭开了他的手反剪在背后,在林庆惊怒的目光下一手撑在塌上,然后迅速俯身低头堵住了他的嘴,轻啃慢磨却强势有力,丝毫不给他一丝开口喊人的机会,直到林庆的挣扎慢慢地小了下来,赵子慕才离开了他的唇,看着他被她轻薄的有点红肿的唇瓣温柔地开口道。
“我不讨厌你。”
一句话让林庆瞬间停下了所有的反抗,只有目光还定定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