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从慧琳宫去景霄殿需要经过颜小玉的紫霄宫,她经过的时候,颜小玉正茫然无助的坐在紫霄宫的汉白玉台阶上,她双手托腮的看着慧妃从不远处走过,天色暮霭,薄雾绵长,美人提着灯笼在葱茏的疏影下走过。
这景象,煞为好看,颜小玉低头看了看自己,橘色的宫装,没有挽纱,没有蓬裙,她根本不像一个主子,倒是像一个丫头,难怪萧宁澜这么快就对她厌倦了。
她缓慢的站起身,一阵眩晕袭来,她晃悠了一下,阿雅伸手扶住她,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虚弱的笑意,“阿雅,我没事。”
萧宁澜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己酒,在睿亲王府看见颜小玉和萧韩泽赤,身,裸,体交缠在一起的景象,怎么都挥之不去,他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能够走到今天,他早就绝情绝爱。
第一次想要用心的宠爱一个女人,却换来如此下场,他想要一剑杀了她,一了百了,可是他舍不得,看见她纯洁无辜的眼神的时候,他恨的只想把她揉碎。
再次的灌了自己一杯醇酒,透明的液体沿着唇角蜿蜒在颈项上,他斜窝在冰冷的汉白玉石地面上,身体靠在殿中心的白玉柱子上,双肘支着地面,他烦躁的扔掉空空的酒壶。
再次的抓过一壶满酒,仰头,再灌,琼浆的颜色顺着他的颈项蜿蜒至他的胸膛,他凤目狭长,眸中浮着一丝猩红,喘息着,将再次喝空的酒壶摔砸在地面。
心中有些空,仿佛什么被掏空了一般,痛吗?感觉不到,只是有赤,裸,裸的伤口仿佛被风化在冰冷的空气里,他浑身,冰冷如冻。
景霄殿的外门被“吱”一声从外面打开,他眯起眼睛,打量着不想要命进来打扰他的人,只见慧妃一身轻薄的纱衣,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手中提着一个精美的竹篮。
景霄殿没有点灯,夜明珠的光华将她照耀的莹莹若幻,微风过,他嗅间了一股脂粉的香味,缓慢的撑起身体,看着慧妃对他盈盈走来。
慧妃放下竹篮,双手捧起一碗姜茶,双目娇羞的看着萧宁澜,“皇上,喝点茶水,可能会舒服很多。”
萧宁澜唇角噙起一抹讥笑,他没有接茶碗,而是顺着慧妃白皙的手臂摸了上去,她的肌肤滑若凝脂,完美的如白玉一般,慧妃眉角的笑意逐渐扩大。
他的手在移到她肩胛处的时候,随即一握,“咔嚓”一声,慧妃的手臂脱臼,手中的醒酒茶摔落在地,她脸色顿时惨白,哭泣出声,“皇上……”
“慧妃,你胆子不小,敢在朕身边安插眼线!”萧宁澜冰冷的言语掷打在她的心房,慧妃瑟瑟发抖,想要解释,却在看见萧宁澜冰冷的眼神后吓的说不出话来。
“滚出去,把罗公公叫进来!”萧宁澜再次捡起旁边一壶满酒,恣意的饮起来。
慧妃拖着自己的一直臂膀,颤抖着出门,萧宁澜一脚将醒酒茶踹的老远,罗公公进门的时候,白玉碗刚好滚在他的脚边,他颤抖着跪下,额头上全是冷汗。
各房娘娘身边的人过来打探消息,他也只是一时贪财,把消息给卖了出去,不住的对着萧宁澜磕头,他实在是怕这位喜怒无常却锐志英明的主子。
萧宁澜只是眯着凤眸,一言不发的喝酒,眼看着罗公公的头磕破了,血在汉白玉石地面上留下污迹,他才缓慢开口道,“都有哪几个殿的主子跟你打听过消息?”
“回皇上,除了皇后娘娘和颜妃娘娘,别的主子都打听过。”罗公公老泪纵横。
“你想办法,让各房的主子都消停一会儿,朕再看见一个人进来,小心你的脑袋!”他放下酒壶,索性坐在了地上,冷声道,“记得明天自个去领罚!”
罗公公松了一口气,还好皇上没有把他当作别的主子的眼线抓起来,不然他的老命,可能不保。
卫漪房在听婢女回报了以后,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慧妃那个笨蛋,果真被赶了出来,手中的花瓣捻落成泥,她微笑着,“帮本宫更衣。”
婢女拿出一套烟色手纺绣凤凰暗金纱衣,她摇头,纤细的玉指指向衣柜中一套橘色半旧衣裤,沉声道,“就要那一套,再帮本宫梳一个行走江湖的发髻。”
……
萧宁澜正喝的半醉的时候,屋梁影动,有灰尘落下,他眉目一动,俊冷的气息在周身流窜,手中的纯银酒觞微微一动,如流星般直射向屋梁。
接着一声女子的娇咤声,伴随着重物落地,卫漪房一身江湖女子的打扮落在了他身前,她两颊带着抹嫣红,美眸似怨含嗔,手抚着脚腕,咬唇看着萧宁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