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补给他。
当成是胎教也行,她琴弹得不错。
咚咚……
突然,门被轻轻敲响了,颜千夏惊醒过来,翻身看向门口,却发现并不是在敲她的门,而是隔壁的门。门开了,又关上。她犹豫了一下,悄悄起了身,赤着脚走到墙边去听。
“皇上,臣妾恭侯多时了。”
娇滴滴的,这是端贵妃的声音,颜千夏脸色一冷,慕容烈半夜去端贵妃的房间了。
“陪臣妾说说话吧,臣妾真的很想念皇上。”端贵妃又说了一句。
“朕也是。”低低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颜千夏把耳朵贴了上去,企图听得更清一些,可是那边的声音变得怪异了起来,她用手摸索着墙,想找到缝隙看清一些,可是这龙船质量太好了,哪里会给她个洞什么的,以供她偷|听偷|看。
她又听了会儿,这声音倒像是在接吻。接着,便是撞到桌子的声音,然后是床榻轻响的声音。
果然淫|荡,也不怕伤到腹中孩子!
她郁闷地退了两步,她真是疯了,居然偷听这些东西。慕容烈若不喜欢司徒端霞,又怎会册封她为贵妃,让她一统后宫呢?
她又开始弹琴了,先前还觉得是胎教的音乐,突然成了魔音贯耳。颜千夏缩在被子里,硬是没能睡着。
——
第二日,颜千夏一大早就爬了起来,推开了窗,让新鲜空气进来,举着手里的小铜镜一瞧,这小女子分明形容黯淡。
该死的失眠!
“唷,妹妹这脸色不太好,没睡好吗?”端贵妃的声音从窗口传来,她抬眼看去,那芙蓉面,烈焰唇,妆扮得分外妖娆。
“我看你这妆化得不错,用了几两蔷薇粉?”颜千夏也不客气,回了一句,撂开了镜子,对着窗户就开始做伸展运动。
“哼。”端贵妃冷哼一声,随即便绽开笑颜,转过身娇滴滴地说了声:“皇上,怎么不多睡儿?”
那方向是她的房间,颜千夏果然看到慕容烈从那边过来了。
奸夫淫妇……她脑中顿时闪过四个字,冷下了俏脸。
慕容烈走到了窗口边上,看她扭来扭去的,也不顾腹中孩儿,语气中便有了几分怒气,“你乱扭什么?”
“作晨操,多锻炼,好生产。”颜千夏硬梆梆了回了句。
端贵妃本来在一边咯咯笑,可笑着笑着,就没声音了……
好生产……颜千夏也怀孕了?她的视线迅速低下来,紧盯颜千夏的肚子,一脸愕然。
颜千夏瞟她一眼,在桌后坐了下来,开始写今天想要吃的东西,洋洋洒洒写了二十多道复杂的菜色,再抬头时,那对奸夫淫妇已经双双消失了。
慕容烈,看我不折腾死你!
颜千夏把笔往桌上一拍,就唤进了九音,把食谱递了出去。九音昨日受了她的威胁,今日更胆小谨慎,立刻捧着单子去了。
花厅的方向传来了歌舞声,端贵妃带着她的歌舞团同行,此时正在讨慕容烈的欢心呢!
颜千夏呆坐了会儿,书上那些字扭来扭去,怎么都进不了脑子,索性甩开来,跑去甲板上透气。
昨儿吃多了羊肉,果然体内有些燥热,她喝着茶,令人搬了椅子过来,就坐在船舷边上看水。龙船划破水浪,乘风前行,龙帆在风中烈烈。颜千夏把双脚探出了船舷,想像着踏浪而行的感觉,电影里都这样演,踩着浪花,威风潇洒。
她晃着双腿,脚上的一只青丝织履却脱落下来,扑咚一声跌进了江中。
她轻呼了一声,张嘴就喊:“呀,掉下去了!”
四周顿时一阵紧张,脚声匆匆地,人声匆匆的,只听有人在问:“敢问娘娘,什么掉下去了?”
“我的鞋。”
“贵妃娘娘的鞋……”
“贵妃娘娘……”
一阵嘈杂之声响起,大家都伸头往水下看,突然,一道身影猛地从船舷上跃下,水面上激荡出一片水花,那人影落下之后,又扑嗵扑嗵地跳下了几个人,都在奋力游向大船后方。
颜千夏好笑地喊道:“喂,只是我的鞋,不要算啦,上来吧。”
她连喊了好几声,江水里的几个人才停下来,扭头看向她站的方向。颜千夏这才看清,原来领头的那个是慕容烈!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甲板上顿时也变鸦雀无声,紧接着,又跳下了几个人,又有人把绳索放下去,要让慕容烈爬上来。
颜千夏咽了咽口水,看着慕容烈飞快地爬了上来,一身湿漉漉地走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