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怎么办。
有一次,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夕阳慕沉的黄昏,我一个人放学,却被几个小混混堵住了去路,当时我根本无力跟他们反抗,身上的零花钱都被他们抢走了。
还有个混混年龄偏大些,就想上来欺负我,幸亏这个时候楚扬过来一把抱着他往后拉,伸手就给了他一拳。
“妈的,你这个兔崽子从哪儿冒出来的,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当时的楚扬也不过十六出头,哪里是那些身形高大的人的对手?于是那些人就把他拉一边一通狠揍,可是楚扬一直抱着头在那里挣扎,一边还叫我快走。
“你们别打了,别打了!”我当时没见过这个阵仗,都给吓哭了。
要不是楚伯伯突然想来看看楚扬,我想现在楚扬可不仅仅就是被打断几根肋骨这么简单了。
后来治疗的时候,医生说他不能再伤及神经了,又给他上了几个钉板。
至于那些混混,他们其实是职高的孩子,楚伯伯当时大发雷霆,便让他们被强制松紧少管所,就这样,几个家庭也就被楚伯伯短短的一句话给弄得支离破碎,可是我觉得,那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楚扬因为我受了伤,他们合该收这个惩罚
所以,现在听手术室那个医生说,楚扬的伤口刚刚消了炎,联想当年的情形,我就明白是为什么要消炎了。
想不到,事隔这么多年,他依然还是为了我,陷入了危险的情况之中,难道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
楚扬还在昏迷的时候,黄莺来看过他一次。
与其说是来看他,不如说,她是来指责我的。
“季如画,为什么楚扬每次见到你,都会伤痕累累啊,你就不能离他远点儿?”
我苦笑,“我也不想这样啊,黄莺,难道你只看见楚扬伤痕累累,没看见我的身心也都千疮百孔了吗?我不愿意楚扬为我受伤,我不愿意欠他的,可是,这些是我能够阻止得了的吗?”
黄莺的状态有些不对,她只是陷入了她自己的偏执的逻辑里面,固执的认为是我的错,或许是因为她的缘故,我也被感染了,我觉得十分自责,要是一开始楚扬没有认识我,陪我这么久,或许他现在还可以好好地是不是?
我看了一眼黄莺穿的黑色连衣裙,她现在的气质和十多年前的她相差甚远,她以前那么阳光,现在那么阴郁,情之一字真的能让人为之如此吗?
“我先回去了,楚扬好了以后,我再来看他。若非想见他,季如画,我看都不想看你一眼。”
我鼻头又是一酸,见黄莺走了,我才忍不住捂住脸,任凭那些泪水留着,老天,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来怪我,我明明,不能阻止楚扬的喜欢啊。
擦了擦眼泪,我转过身来,给楚扬掖掖被角,此刻不知为何,楚扬竟然一伸手,就大力地拉住了我,我实在都来不及做什么反应,也忽略了楚扬一个还在病床上的病人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楚扬,你醒啦?”
“季如画,你人还是跟当年一样那么蠢!”楚扬醒来的第一句,就是对我展开毒舌攻势,我觉得这一声就犹如天籁之音,谁让他昏迷这么久,我一直想念着,就算他对我毒舌也好,对我漠不关心也好,那起码……他还活蹦乱跳着。
我唇边露出一抹笑容来,手回握住了他,“还好,还好你醒了……”
多日来的紧张和操劳,我终于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如画,如画?”一看我晕了过去,觉得不对劲,一边叫我一边按铃喊了护士来。
医生和护士纷纷进了病房,一看楚扬没事,我倒是晕了过去,便兵分两路,几个医生先给楚扬检查,一些护士则是过来照顾我。
我就这样,被抬到了另一间病房,和楚扬遥遥相望,只是这一次,我比楚扬昏迷得还要久。
楚扬病好了以后,就要回办公室处理一些市里的决策,副市长在那儿腆着个大肚子讨好地望着楚扬说,“市长,要不要歇会儿啊,我们大伙儿都挺想您的,要不要一会儿留下来聚个餐?”
“不用了,我要去医院复诊,这些资料我就都带走了。”
楚扬头也不抬,整理好文件就走,他身姿挺拔,那气势站在那儿就能压了人副市长一半,副市长被噎了一下,等楚扬身影消失之后,便啐了他一口。
“呸,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此刻楚扬浑然不知,他只是开车回家熬好自己做的汤,带着保温盒又去了医院,每天都要拿食物来诱惑我一番。
“如画,快醒来,不然我可把这碗排骨汤给喝了哦。”
此刻楚扬喝了一口汤不经意地抬头一看,发现点滴的速度加快,觉得这现象不正常,叫来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