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在这里的所有房间里都是一样的布置,一个外间跟一个内间的布置,内间通常都是一张床跟一个屏风,屏风的里面则放着一个可容纳下一个成年人的木桶,可以让客官沐浴,外间则是一张桌子跟张不大的软榻,榻上可容许人在上面休息,榻上还摆放着一个方形的小几,这都是客栈房屋的标配。
在外边玩了一整天浑身上下都酸痛无比,吉美就想躺在榻上再不起来,可是还是要洗个澡然后睡觉,挣扎好半天,终于从软榻上坐起来,动作间都能感觉到肌肉给跟骨头的叫嚣,扯的嘴角的笑容都变了,整个看起来有些扭曲的样子,对着里边正一摊死尸一样的支云就说道:“洗个澡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我们就动身回去。”
支云有些难耐的犯了个身子,这几天在挥城的快乐生活都有些让自己不想回去了,声音中透出浓重的疲惫,道:“明天就走啊,为啥不在多玩几天,反正我们也没啥事,这么早回去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吉美走过去从柜子里拿出包袱,从里边找出几件干净的衣服,把其中几件丢在支云的身上,没怎么好气的说道:“你这丫头就是这样,我们已经在挥城已经耽误几天时间,那边绣楼的绣品恐怕都已经快要到镇上,我们要赶紧回去处理那些东西,不然有谁知道那是我们带回去的。”
说起这个,支云突然间就精神,猛然从床上打个滚坐了起来,一脸认真:“回去,我们必须要抓紧回去,不能让我们一直以来的努力都白费,吉姐我先去沐浴,我们明天早上就动身。”
如果不说锦绣楼可能支云还想不起来,但吉美刚不小心提到那里就让自己不自觉想到那个人,虽然这个挥城很好,比起那个人来说还是放弃吧,毕竟在重要的事情都没有自己小命重要,不是,况且她好像要多活几年,但愿不要让对方察觉到什么,不然自己回去以后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因为连日来的疲惫让他们两个人这几天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虽然说是早上就动身,可是两个人一觉醒来也是日上三竿,昨晚吉美让小二给住在驿站的车夫送去消息,他们明早就要动身返回红柳镇,结果呢,人早早就把马车套好,坐等人不来右等人还是不来,直至等到中午快要开饭的时候,两个人才姗姗来迟。
吉美的脸上挂着尴尬的表情,毕竟因为他们两个人起晚,才让对方这样等他们到中午,本来说好事早上动身,结果现在也拖到下午了,看来还要在这里解决掉午饭才能离开。
他们两个人来的时候男人正蹲在驿站的门口,黄灿灿的牙齿正在那咧开,跟周围的人聊着天。他们这些车夫经常会住在这里,因为是免费提供的驿站,根本不需要他们还去做什么花钱的事情,自然是要住在这里,虽然条件有些不大好,不过对他们来说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有个地方睡觉,能吃上饭就足够。
壮汉正跟几个跟自己差不多的车夫聊着天,有一句没一句扯着,基本上话题都是围绕身边的事情,他们这些车夫的见识也就仅有路上那么些,也就拿这些来当话题,算是消遣打发时间。
一汉子说道:“你不是早起就在套车,咋这会还没走。”
大汉道:“这不主顾可能是临时有事没来及,我就在这边等,不过应该快要来了。”
一个正靠在一站门口马车旁,头发有些花白顶着个草帽的人目光一抬,声音有些沙哑,“你的主顾是不是两个年轻的姑娘。”
大汉一愣然后应声:“对,是俩很年轻的姑娘,不过孙叔你是咋知道的。”
别称作孙叔的人约莫五十多岁的样子,不过身体看起来很硬朗,身子板也是拔得很笔直,从自己黑褐色粗糙的手指了个方向,露出一口黄灿灿的牙齿,就道:“那边不正有俩姑娘古来,听你描述应该就是你主顾,也不知道你这主顾能给你多少钱。”
孙叔是他在跑挥城马车认识的,是个在这行当已经做很多年的老前辈,家里有三个儿子,自己也有牲口,家里土地儿子在种,他就出来跑跑赚点钱额外补贴家用。因为年龄的问题,在驿站这位孙叔很受大家的尊敬,因为每次碰上对方都会给他们带些他们当地的东西。
“不多,刚能让我家那口子不饿肚子,这年头啥都不好干,能赚点钱更是不容易,不然我也不会出来不是。”
按道理来说种地应该更加赚钱,但是他们红柳镇就是因为种地的人太多,才导致这个行当人员太多,能够赚到钱的机会很小,所以没办法汉子只能另谋出路。往挥城跑的这个工作虽然很辛苦但重在每月拿到的钱还算不少,能让家里那系扣子都吃饱饭,自己累点没啥,只要家里人能够活下去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