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奇怪的是,吃了药,他似乎衰弱得更快了,到了12月中旬,他比以前更瘦,连屁股上也没有一丁点肉,坐在我腿上时,简直会把我的大腿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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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韵说到这里,简艾看了看我,我联想起饶青的日记,立即明白了,T哥让焦韵含在嘴里化做口水给“K九爷”吃的,正是饶青所含的那种慢性毒药。
显然,利用饶青给“K九爷”慢性下毒,已经渐渐收到成效,老人在饶青的描述中,最开始虽然瘦,但还是很有精神的。当焦韵接触老人时,老人已经更瘦了,而且精神活力也大不如饶青所见识的“K九爷”,可见,饶青下毒,是卓有成效的。
但后来,饶青看到了那整仓库的藏羚羊皮,并且“K九爷”的巡逻保镖也都发现了,由于谨慎,避免“K九爷”将饶青喊去盘问,T哥很有可能为了计划的万无一失,将饶青杀害了——或者,是把饶青转移藏匿到另外哪个连老人都不知道的幽闭空间里,软禁起来了……。
那之后,给老人下毒的计划,毕竟还是没彻底实施完毕。为了避免功亏一篑,T哥和飚爷,找来了和饶青长相相似的焦韵。他们知道,既然老人喜欢长相是饶青类型的年轻姑娘,那么,在饶青已“死”的情况下,让焦韵继续饶青的“事业”,是最好的策略,反正,只要“K九爷”乐意砸这姑娘喷香的舌头,那慢性下毒的谋杀计划,就能很简单地继续下去。
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T哥和飚爷,是在串通起来谋害“K九爷”,他俩,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就不是我这简单的脑袋,能想得明白的了。
我一边这么想着,只听简艾淡淡地对焦韵说:“焦韵啊,你知道你给老人下的不是是治病的药,而是毒药吗?”
焦韵听了,“啊”地尖叫了一声,而后蜷缩在沙发一角,怕冷似的搂紧自己的肩膀——虽然,其实客厅里开足了空调,一点也不冷。
“你,自己后来也意识到了,是吗?”简艾说。
焦韵没有说话,垂下了头,过了好一阵,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沉重地点了点头,呜咽着说:“我只是有点怀疑,但我也不确定,这么说来我成了杀人犯,我的人生已经完了,全完了……”一边说,一边痛楚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
“这么说来,那老头死了?”我问。
焦韵抬起泪眼模糊的眼,说:“是的……就是在我进医院之前的那天,我又一次和‘K九爷’做……他还是像以前那样,伏在我身上折腾,忽然,他身子抽风一样动了一下,垂下了头。我一探他的鼻子,已经……没气了。”
“那你怎么逃出来的?”我好奇地问。
焦韵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仿佛在惊恐地回头看着某个东西,我以为她会虚脱地倒下去,但她用手撑着沙发,还是艰难地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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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每次老头折腾我,都要时断时续地折腾两三个小时,后来的那几次,他身体虚了些,就没再让其他人在旁边观看。T哥一般是三小时后才来领我走。那次,我和老头在床上不到半小时,他就……没气了。当时,简直把我吓坏了!连滚带爬下了床,抖着手,穿起自己的衣服。
穿好衣服后,我冷静了一些,可能我在庙滩夜场里,也算是见了不少世面,还见过混混们打群架,当街杀人的情景,所以,我狠狠地掐自己的手心,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我想过,在那里等着T哥来发落。可是,我想起之前他说过,如果老人死了,我很可能要陪葬……即便他说的是玩笑话,但风险实在太大了。忽然,我看到老人身旁有一串钥匙!我脑袋里灵光一闪——既然他是这里的老大,那么,那串钥匙肯定有出去的钥匙,我想,横竖都是死,不如逃跑吧,说不定还能活下去。
我先是赶紧回到自己那间卧房,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那些黄金什么的我都没带,就把那几颗钻石和钻戒带了,钻石真是好东西,不会破损,体积小,好携带,又特别值钱,所以,我带着钻石,就往走廊里走,走廊尽头的那扇铁门果然锁死了的,根本推不动,我想用钥匙去开来试试,但那串钥匙那么大一把,分不清楚是拿把钥匙,试来试去,肯定会发出声响,在那里太容易被注意到了。就在我犹豫着试不试时,我隐约听到仿佛有巡逻人的脚步声。
这下,我更不敢试了,马上返身躲到了假山后面。我忽然想起,T哥曾带我去的假山上的那个门,门背后的那个黑黑的世界,那里很大,又没人,虽然平时我觉得很可怕,不敢去,可现在反而是对我来说最安全的地方。
我找到了那门,钻了进去,好黑啊,伸手不见五指,我连手机都没有,完全没一点光源。于是,我只好用手摸着墙壁,一直顺着墙壁走。那里很空旷,很宽大,我摸着墙壁走了好一阵,也不知走到了哪里,忽然,我看到头上有一点点光亮,像是从一个缝隙里漏下的光!
在黑暗中看见光亮的人,会本能地朝着那光亮哪怕是爬也要爬过去,我一兴奋,抬起腿迈步,就摔了一跤,原来,这里有个楼梯。我顾不上疼,连摸带滚,往楼梯上爬,爬了一小会儿,不那么疼了,我就站起身,顺着楼梯走。走了一小会儿,我来到了一扇铁门边。
那道铁门,果然也上着锁。
我哆嗦着,掏出那串钥匙,一边用发抖的手开锁,一边祈祷着能找到那把锁的钥匙,老天保佑,在我试第5把钥匙的时候,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