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熬到了下班,我便立即给周主任去了电话,原想直接打车过去取检查报告,不料周主任却告诉我不用过去了——报告一切正常,无需担心。
我这才放下心来,周主任再三叮嘱我一定要按时吃药之后,才挂断电话。
站台等车,公交车还没停稳,一大群男女老少便蜂拥而上,我站在人后,看着这喧嚣的城市,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了孤单的含义。
这会儿手机响了,我瞥了一眼手机屏幕,看到了谢子瑜发来的信息。
“上次发来的文件找不到了,再发一次。速度。”
我仔细看了一眼,确信是发送错误,刚准备讥讽他一句,随后又立即按了删除键。
怎么说呢?王美丽虽然把话说的十分难听,可是有一点她还是说中了——我利用了谢子瑜的同情心,因为有些事胆怯到了不敢一个人去面对,所以当有人伸出一只手的时候,厚着脸皮也要抓紧。
其实这是不对的。在这茫茫人海,失意的人又何止我一个,别人都能挺过去,为什么我要卖矫情?这座城市就这么大,我和谢子瑜的朋友圈又多有重合,总不能仗着人家仗义,就想扯着不放吧?
再说了,纸是包不住火的,谎言也永远会被拆穿,当然也要有一个成年人最基本的承受能力。以前是我太天真,认为做人总有一些底线绝不能破,可在这世上生存,谁又能一直保持真我?适当的妥协是必要的。
想到这儿,好像即将面对的一切,又没有那么恐怖了。
乘车回家,洗衣做饭学习,一直忙到12点钟,困意席卷而来,我便安安心心的睡去了。
第二天照常去上班,谁料经过茶水间时,却听到同部门的两个同事的谈话——
“谁知道是真的假的,小谢那么说,可能是担心我们有求于她吧?你注意到了没,之前她戴在脖子上的那条链子,好像是卡地亚的吧?”
“没想到这丫头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原来也是有背景哦。”
我看着那两个同事的侧脸,想着昨天早上他们殷切的眼神,顿时觉得嘲讽。
卡地亚的链子是真的,沈泽明送我的礼物,搬家时我没带走,没想到被他们注意到了。
转身回了办公室,看见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拿起来一看,电话竟然是谢子瑜打来的。
我快步出了办公室,这才按了接听。
“老同学,我惨了。”
我听着谢子瑜那带着调侃的语调,顿时有些恼火,说:“一大早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跟我说这个?谢大少,我在上班。”
“我知道啊。”
我无奈的看着屏幕,说:“说正事。”
“我脖子扭了,疼的厉害。”
“那你找刘医生啊。”我放缓了语气,轻轻地回了一句。
“他来过了,说是让我好好休息。”谢子瑜语调平缓,说:“可现在我是病人呀,病人需要照顾。”
“哦……那快点给你的后宫佳丽们打电话呀。”
“笨,”谢子瑜毫不顾忌的骂了我一句,说:“那群女人平日里看到的都是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我,现在我受伤了,怎么能让他们过来,这样吧,你不是欠我个人情嘛,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