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想知道这事,她又不肯说,必然会招人恨。”
“如果当时寒雨院里住着的人是大王着紧的人,自然没有人敢动她。”凌无双太了解拓跋飏的雷厉风行了,若是他存心想护着一个人,就谁都别想动。
他温柔时,可以没有理由,即便不关乎情爱,也能温柔得溺死你。
他若是真的动了怒,只怕他在乎的人,他也会下死手。
他看似有情,其实内里却比谁都无情。
“公主的意思是……”素月顺着她的话,猜疑道:“那宫女后来疯了,是被人寻仇?”
“有可能。”凌无双微颔首,慎重地道:“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寒雨院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以至于她自己过得战战兢兢,觉得有鬼。”
“难道是那个曾经住在寒雨院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如果不是死人了,和闹鬼也贴不上边。
“什么样的可能都会有。我们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查出害死康王的凶手。”凌无双的眸色一沉:“素月,如果本宫想今晚夜探康王的灵堂,你有多少把握?”
“公主!”素月一惊:“这事还是奴婢一人去吧。死了人,毕竟不吉利。”
“本宫不过去,心里总是不踏实。本宫总是觉得,康王应该会告诉我们些什么。”凌无双想起前两日还活泼的康王,心里很不是滋味,也更加恨极了幕后的凶手。
“是。那奴婢先去探探,再回报公主。”
“好,你去吧。”凌无双重重地叹了口气,以手拄着头,疲惫地微阖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静寂的大厅里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孤王听说,你在查寒雨院传言中的女人。”
凌无双心下一惊,面上却无波,缓缓睁开眼。
“大王不高兴了?”她说着站起身。
“事情是孤王交给你查的,孤王有资格不高兴吗?”拓跋飏冷笑,这话明显是反话。
“大王何苦说反话呢。”凌无双无奈地叹了声:“大王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无双不会再查。”
她的声音刚一落下,便见他的脸色又是一沉。
“难不成你还能将谣言查成真的?”拓跋飏的声音里夹着冰,寒得让人打战。
“无双口拙,又说错话了。”她低着头,笑得苦涩。当真是伴君如伴虎,一句话没说对,他便彻底的卸去温柔,恨不得吃掉她。
拓跋飏大概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微微缓和了脸色,走到桌边坐下。
“康王一事,你打算怎么办?”
凌无双跟着落了座:“无双去过寒雨院,查到了一些有人装神弄鬼的线索。只是一时间还不知道这神鬼一事,要从谁的身上查起。”
凌无双故意隐瞒了想夜探康王寝宫一事,这事若是让拓跋飏知道了,行事本会方便些,但他刚刚的反应,实在让她对他没有办法信任。
至于康王一事,她只想还那个无辜的孩子一个公道。
或许答案是她意想不到的,或许那背后的人是她动不了的。但,她真的想做些什么,不想让康王死得不明不白。
“没想过从康王身上查一查吗?”他微勾唇角,笑得意味不明。
凌无双的心里一滞,他为何忽然会这么问?难道,他猜到她会夜探康王的寝宫了?
她沉了沉心思,故作为难地道:“康王的尸身,无双一步都近不了,想查也难。至于仵作,无双相信大王已经派人审问过了,若是大王都找不到线索,无双也不认为自己有能力问出点什么。”
“这会儿倒是会说话了?”拓跋飏哂笑:“孤王不认为依你的性子,这事会束手无策。”
“大王这是在夸奖无双吗?”凌无双笑着反问。
“你说呢?”他拄着桌面,身子向前倾,贴近她的脸。
“君心难测,无双猜不到。”凌无双摇摇头,不躲不闪,坦然的与他对视。
“孤王的心即便是给公主,公主大概也不屑吧?”拓跋飏直起身子,眯眸盯着她。
凌无双被盯得心里一慌,下意识躲开他灼热的视线。她虽没有不屑,却也真的害怕去要他的心。
她的反应虽然不大,却也恰恰说明了答案。
他的眸子更锐利了些:“孤王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她复又看向他,没有接话,心里却没有了最初的坦然。
“孤王逼迫你回来,你可曾恨过孤王?”
“没有。”她回得斩钉截铁。
“就没有想过要与皇甫睿渊在一起吗?”拓跋飏的问话犀利得好比刀子,扎在她隐晦的疤痕上。
“想过。”她苦涩地笑笑,坦然地道:“可是,无双比谁都清楚,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可是,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总是有股子冲动,心里想着,若是我也能自私一回,那一切是不是就不同了。”
“但是,冲动于你而言,永远只是一瞬间的事。”他接过话,替她将没说的话说完。
“大王是不是觉得无双很无情?”凌无双自嘲的笑,她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的心是石头做的。皇甫睿渊千里迢迢而来,在锁龙坳救了她一命,还是没能让她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可是,她心里的苦,谁又知晓?
若她不是翾国公主,她定然会追随他到天涯海角。
有的时候,她真的希望有人给她一颗药,让她忘却身份,活得无忧无虑,不再被任何事情牵绊着。
只是,既然如今她还要用翾国公主的身份活着,她就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