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之一了?”
他道:“不出意外应该是这样。”
我立刻举起了手中的枪,对着他的脑门道:“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这次我可有了把握,枪里面不但有弹夹,弹夹里还有货真价实的子弹,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大意地把枪给我,因为早上我已经向他证明了我有扣动扳机的勇气。
他却连动都没有动,懒懒地道:“开枪吧,我知道你有这个胆量,杀了我你正好可以替校长除去一个最大的威胁。”
他不但没有讨饶,甚至还要求我开枪,这种套路我以前可从未见过,想了想我还是放下了枪道:“你真的不想活了?”
他点点头。我道:“那你为什么不选择自杀呢?”
他道:“我不会自杀的,如果我不死就会继续杀人,直到有人杀死我为止,今天其实我应该把真枪带着,可惜我没有带。”
他越是这种态度,反而越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有苦衷?”
他苦笑了一声道:“我只不过是个非常卑微的生命,地球不会因为我而改变什么,所以我的苦衷无足轻重。”
我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人都会有麻烦,你可以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或许我有法子帮你解决呢。”
显然我的话对他有一定的触动,他想了很久,长长叹了口气道:“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不过看得出来你应该是个好人。”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现在的神态来看,他根本就不像个杀手,如果我没有亲眼所见那天晚上的场景,绝对不会相信他是个杀手的,而且从后来几天的相处,我越发觉得这是个很简单的人,没有事的时候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吹口琴,要不然就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性子平静得令人发指,总之这是个非常奇特的人,既冷血又很单纯。
我就在他们后台的一个房间,只不过这里是个全封闭的房间,没有窗户,进出完全就靠一扇门,也没人特别看着我,但是我知道跑不了,“冷血杀手”告诉我,他们有人能远距离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所以压根儿就跑不了,我现在除了担心自己的结局,也很担心团长那边会不会遭到马戏团这帮人的毒手,还有他们到底会怎么对付校长,这都是困扰着我的事情。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老叫你冷血杀手吧?”
“这个称呼其实蛮不错的,比我原来的名字好听。”
“你本名叫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珂毕。”
“科比?”
“王字旁一个可,毕昇的毕。”
我终于明白杨成龙的那个预言了,“科比”和他名字是谐音,而那个要倒霉的人其实是我。我道:“真想不到你其实早就被我的一个同事给算出来了。”
珂毕道:“你是说杨成龙吧?”
我道:“他你也知道?”
珂毕道:“校长身边的人我都知道,这也是我暗杀的目标之一。”
我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道:“你疯了,他只不过是个20岁出头的年轻人,对这样的人,你也下得了手?”
珂毕道:“我只负责杀人,其余的不归我管,我也管不着。”
我道:“你何必要把自己隐藏得这么深,其实你根本就不想杀人。”
珂毕似乎不屑地一笑道:“你说这个有意思吗,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人吗?”
我道:“如果你真的冷血,去医院那天你就不会只带麻醉枪。”
我这句话似乎给他很大的震动,珂毕昂着头想了半天后才道:“如果你再闲得没事瞎琢磨我,我就一枪把你崩了。”
我道:“枪就在你手上,你动手啊?”
珂毕道:“真难得,又遇到一个不想活的。”说罢从身上摸出一把左轮手枪,退出弹膛,用手一打,等弹膛旋转起来后他将枪一抖,合上弹膛后,他毫不犹豫对着自己太阳穴扣动了扳机,只听吧嗒一声轻响,接着他把枪扔给我道,“你敢吗?”
我拿起枪道:“这有什么不敢,里面绝对没有子弹。”说罢退下枪膛,我顿时愣住了,原来里面居然有一颗子弹。
想了一会儿,我对珂毕道:“你是不是疯了?”
珂毕道:“我就是想看看你真怕死假怕死?”
我道:“我是真怕死,有谁不在乎自己生命的,有几个人像你这样?”
珂毕起身道:“你明白这点就行了,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了,还会在乎别人的吗?”
我道:“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说话间门突然开了,一个耳朵大的不正常的人走进来道:“老珂,你没事可别往沟里带我们,这小子要是死了,大家都麻烦。”
珂毕道:“行了,我知道,你们少来烦我。”
大耳朵面色一变道:“我说你是不是有点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他话刚说了一半,珂毕从怀里又摸出一把枪道:“你要是再废话一句,我立马就干掉你,信吗?”
大耳朵忙摆手道:“好,算你牛,这总行了吧?”说罢关上门出去了。
我道:“看来你和他们相处得并不愉快?”
珂毕道:“只要是人,我就没兴趣和他们废话。”
我道:“可我也是人啊。”
珂毕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想利用我,我只恨利用我的人。”
我道:“你说这话是不是太矛盾了?你既然知道别人利用你完全可以脱身而出啊,选择可是在你自己,而非旁人。”
珂毕道:“没错,我确实心甘情愿被人利用,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不讨厌这些人。”
我道:“比方呢?”
珂毕道:“比方说马戏团这帮人。”
我想了想道:“老实说以你的本事不应该这么屈着自己,应该能有更大的发展。”
珂毕道:“这话对我早就没有作用了,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枪毙10次都绰绰有余了,你以为我还有退路吗?”
听了珂毕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有一些酸楚的感觉,应该是为了他吧,很难相信世上居然还有活得这么压抑的人,不过没等我说话,大耳朵又来到我们房间道:“你们准备一下,情况有些不对头。”
珂毕没有理他,也没有动,大耳朵道:“好像是那边的人。”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对珂毕来说就像一针兴奋剂,他腾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表情也变得冷酷起来,似乎是咬着牙道:“你敢肯定?”
大耳朵道:“你觉得我听力有问题吗?”
珂毕没说话,他从床底下拽出一个包,打开后里面除了手枪就是子弹。他挑了两把,又挂了两个弹夹在身上,吸了口气对我道:“你自己好好待着,千万别出去,这里应该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