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科长心里渐渐开始觉得有点古怪了,因为那个声音很响,而且持续的时间也很长,没有道理一个胡同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被吵醒。
吃过饭后,陈科长去单位的路上不停地琢磨这件事情,不过也没想出个因为所以来。上班后因为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件,工作的时候他很快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晚上回到家后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母亲已经提前回来了。陈科长道:“您不是说要待一个月吗,干嘛这么早回来?”
老太太道:“怕你一个人在家照顾不好自己。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天一锅饭都没煮过,天天在外面吃那些东西能有营养吗?”
陈科长道:“您好不容易出去一趟,何必还惦记我呢,我都这么大人了。”
老太太道:“你再大都是我儿子,不惦记着你还能惦记谁去呢?”
晚上老太太烧了很多菜,陈科长胃口大开,吃得不亦乐乎。老太太笑着道:“怎么样,还是妈好吧?”
陈科长嘴里塞满了东西,含混不清地“唔唔。”答应着。
老太太道:“那你可要报答我,想想自己应该怎么做?”
陈科长费力地将嘴里的红烧肉咽了下去道:“要不我给您捶背吧?”
老太太笑道:“不需要。”
陈科长道:“那您自己说我该怎么办?”
老太太道:“我什么要求都没有,只要你以后听我话就行了,你能做到吗?”
陈科长想都没想道:“那是肯定的,您是我妈啊,不听您的我去听谁的?”
老太太欣慰地点点头道:“这才是好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太疲劳的缘故,还是因为老妈回到家里心里踏实的缘故,反正陈科长一觉睡到天亮,也不知道半夜有没有出那个怪声。
这样过了十几天,一天上午陈科长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纸,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老头儿在那边道:“小子,我们十几天没在家日子过得还好吧?自己会烧饭吗?”
陈科长听父亲这话说得不对,正打算问,忽然明白了过来,煞那间一身冷汗,老头儿等了一会儿道:“你在干嘛,我问你话呢?”
陈科长深深吸了口气道:“没有,我在家烧饭呢。”
老头嗯了一声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学会照顾自己了,记得卫生也要搞一搞,我让你妈和你说话。”
老太太接过电话说的什么陈科长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甚至连电话是什么时候挂的都不知道,他真的害怕了,以往只是听说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边,那么“她”究竟是谁呢,为什么要来找自己,难道……,应该不会啊,自己并没有得罪他们,只是公事公办而已。
陈科长自小接受的就是唯物主义教育,从来不信鬼神,但是这一切难道是假的?
陈科长越想心里越害怕,一天到晚都过得都是昏昏沉沉,到了下班时间他一步千钧地迈出办公室。家是不敢回了,他草草在外面吃了点东西,便又去了电影院,从傍晚一直看到深夜,最后一场偌大的影厅只剩下了两个人,陈科长其实根本就没有在意剧情,他只是避免自己有独处的机会。
虽然他现在十分困顿,但回家是绝对不敢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陈科长听到后面的人长长叹了口气,他立刻惊惧起来,因为这个声音和老王那绝望的叹气声实在太像了。陈科长不会忘记老王和自己说话时那那种无助、愤怒、失望的语调,以及他时不时的长吁短叹,可是老王已经实实在在地死了啊?
想到这里陈科长额头的汗珠渐渐渗了出来,他不敢回头,脖子上的脑袋早变得有千斤重,可是后脊梁却一阵阵地发冷。
不知过了多久电影终于放完了,工作人员打开剧场内的灯,开始清场。陈科长没有继续留下来的道理,只能起身,可是当他鼓足勇气转过身子,却发现大厅内空空荡荡,其实只有他一个人。
外面和里面一样空荡,惨白的路灯让人感觉光明也是冷冰冰的,陈科长神经高度紧张地搜索着黑暗的角落,不过什么都看不见。
他为了壮胆,摸出了一根烟,拿出火柴,用力一擦,只听噗的一声,火柴居然冒出了一股诡异的绿火,陈科长吓得立刻就要扔掉手里的火柴,可是这根火柴燃烧得太快了,瞬间便烧到了头,并且燎到了他的手指,不过并没有那种灼热的感觉,反而让陈科长感觉凉飕飕的。他惊异之下借着路灯看了看火柴盒子,并不是自己常用的那种,但是陈科长可以确定一点,在这之前他一直在用的绝对不是这盒火柴,看来火柴被掉包了。想到这里他再也不敢想下去,这时他恍惚看见火柴盒子上写了几个小字,陈科长举到眼前,只见上面写着:“大拇指和食指两头相交成圆形,放到左眼,照做,急!急!”
陈科长惊疑不定地照着上面的话做了,可是手指刚一和眼睛平行,他吓得立刻大叫起来,人也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因为他透过手指看到了一幕极为诡异的场景,一个有别于他眼睛看到的景象出现在他左眼里,和右眼看到的截然不同。在那只左眼里他看到了各种奇怪的树、白骨森森的猫,还有行动诡异的——“人”。
可是放下了手,他的左眼就恢复了“正常”。到了这份上陈科长再也忍耐不住,他大声道:“你们是不是神经病啊,我只是按规矩办事罢了,又能怎么办?你们这么缠着我就能管用了?”
空荡荡的街区让他的声音显得无比清晰,可是并没有搭腔的。远处不知躲在哪里的野猫受了他的惊吓,也跟着叫了几声,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陈科长站了起来,点头道:“好,既然你们逼我,那我就看看你们到底能拿我怎么样?”说罢他一狠心就往家里走去,当然这也是因为陈科长终于明白他走到哪里都是没有用的。
回到了家,只见小院子里还亮着灯,他推开院门刚想大步跨进去,猛然见到“老太太”笔直地站在天井里,表情诡异地看着他,陈科长冷汗立刻又冒了出来,之前的种种“决心”瞬间又忘了干净。
“两人”就这么对望了一会儿,“老太太”叹了口气道:“等你好久了,一块吃饭吧。”
既然已经面对了,当然不会再逃避,陈科长鼓足勇气走进了厨房,首先看到的就是桌子正中三块黑色小墓碑,分别是老王一家人。
陈科长缓缓地坐了下去,老太太不急不慢地将菜一盆盆端到桌子上,也没有话,陈科长道:“你们到底想怎样?”
老太太道:“为什么这样问?我只是希望你吃饱一点,过得好一点,然后能去破案子啊。”
陈科长道:“你们家的事情我真的帮不上忙,你们为什么要这么缠着我?”
忽然屋里的灯噗的一声变成了一团绿色的火苗,上下飘动不停,将一切照得绿油油的,而老太太已经变成了老王的妻子,饶是陈科长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还是吓得向后跌去,跌在地上。陈科长看到了老王板着一张雪白的面孔看着自己。
陈科长肝胆俱裂,不过过硬的心理素质让他没有失声尖叫。他强撑着贴着墙角站了起来,道:“你们到底是人是鬼,我不信这个世上有鬼。”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