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的后果,事实也部分是这样的,弟弟的手术很成功。但是轮到我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医生失手了,我的“小弟弟”被灼伤得特别厉害,就像块烧焦的肉,恐怕这辈子都无法使用了,而到最后,它竟然干枯剥落了,我身上再也没有留下任何外生殖器的痕迹……
父母面对这个悲剧的现实,显然是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等他们从悲痛中缓过神来,一心想着来拼命补救的时候,结果却不容乐观。医生的建议是,只能给我造一个假yīn茎,但是整个过程需要很多次复杂痛苦的手术,并且即使成功,它也只能用于小便。
听到这个结论后我的父母绝望了。就在这个当口,一个人出现了:曼尼博士。他是性发展和性别认定障碍领域里最有名的研究者和临床医生,他对我的困境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于是在他的鼓动下,父母接受了另一个“补救”办法,那就是把他们生物学上的儿子大卫当做女儿大薇来养。
这个复杂的过程从我的阉割手术开始,手术中我被摘除了两个睾丸,同时还构造了外阴部,这时,我22个月大。
接着,家里人让我穿上女孩的衣服,留起了长发,只能玩洋娃娃以及其他女孩玩具。并且他们忽悠我要粘着妈妈,要与学校里的小女孩玩耍。然而事与愿违,我一直很抗拒被强加的女性特质,我希望玩卡车和士兵玩具,我喜欢在学校和别人打架,拒绝女性服装。我甚至还坚持站着小便,虽然这样会尿我一身。我就是对这一切感觉很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在这期间我会定期和曼尼博士交谈,但是他从来不管发生在我身上的问题,不管我在适应女性角色方面遇到的困难,他只是坚称并到处宣扬我会是一个绝对成功的案例,这个案例说明使用行为技术和强大的环境力量,能征服我先天基因的因素,可以用性别再造术建立起一个成功的性别身份。
然而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实是这样的吗?当我接近青春期的时候,我被要求接受yīn道手术,来使我变成完整的女人。但是这时我开始强烈地抵制这样的手术,并对以前已经完成的改造深深厌恶。其实在生活中,我从未觉得自己是一个女孩,对我来说那是个错误的性别,所以不管医生或是任何人给我再大的压力,我也拒绝继续手术!
手术可以免掉,但服药就不同了。因为没有人告诉我这些药的真正作用,我只把它们当成一些维生素片,但实际上,它们是雌性荷尔蒙。待我发觉真相时已经晚了,我的乳房开始发育,臀部开始成形,并且脂肪层也逐渐显露出女性特征,我真是厌恶死了自己身体的这些变化。
面对既成的事实,我走到了十字路口,一度试图妥协。生平第一次,我决定成为一个女孩!我开始穿女装,化妆,尽力修饰发型,佩戴和其他女孩一样的装饰,参加学校舞会时试着和男孩子跳舞……但是不行,这么做还是徒劳的,我还是觉得自己真正的想法不是这样,我的灵魂是被限制在了这具躯壳里,后来我患上了社交孤僻和抑郁。
在如此混乱和无助的情况下,我说服了家里人让我接受心理治疗,而那位心理治疗师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在是否接受手术或努力变得更女性化方面,她没有逼迫我做任何决定,而是鼓励我顺应内心真实的想法。因此,在与这位优秀的心理医生会谈了几个月后,在我刚满14岁的时候,我决定中止自己所有作为女性的状态!
父母也意识到了这种局面的无法挽回,便把我的过去,我小时候的手术意外等全盘托出。我这才找到长久以来让我扭曲纠结痛苦的真正原因:原来我生为男人!知道真相后我更加坚定了要做回男儿身的信念,我开始接受睾丸激素治疗,以使得我的外形看上去更男性化,接受人造yīn茎移植手术,尔后我又把名字从大薇改成了大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