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死……咳咳……”这一咳,牵动了伤口,流烟不由紧紧皱眉,面露痛苦之色。
容曦忍不住落下泪来,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又看了看流烟,连连摇头,“我……我怎么能留下你一个人……”
“我若不留下,我们三个都得死,都无法或者离开这里……”流烟抬起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脸,“曦儿乖,听话,你这是在帮我,在救我的儿子,救陌卿的儿子,他……他万万不能有事,曦儿,就当做是我求你好不好?他若不走,顾修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这些容曦心里自然都明白,可是要她眼睁睁地丢下流烟不管,她又如何能做得到……
正犹豫之时,门外传来一阵谈话声:“南门的如何了?”
“不大好,楼夙兵马此番来势汹汹,士气很足,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流烟一把推开了容曦,低声喝道:“走,带着他从之前我们商定好的那条路走,能逃就先逃,逃不掉就找个地方躲起来,顾修一时半会儿不会杀我,说不定……说不定等陌卿攻进城来,我还能再见到他……你快走!”
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容曦终是没有办法,随手扯过一件披风包裹住孩子,最后看了流烟一眼,打开后窗跳了出去。
随后,两名丫头进了屋内,一见到眼前情形吓得一愣,连忙冲上前去,“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流烟对着她们招了招手,“方才……方才有个人潜入了房内……”
两个丫头毫无防备,凑上前来,不想刚刚到了近前,流烟骤然抬手,扼住她们的脖子,手中准备好的发簪深深扎入她们的咽喉,两个丫头还没回过神来便瞬间毙命。
外面的人却丝毫不知情,他们毕竟是男人,别说房门,就连这院门也不是轻易就能进的。
容曦抱着孩子顺着之前打探好的那条巷子一路奔去,因着南门和东门遇袭,兵马都已经调集过去,巡逻的将士都见不到了,她找了一户无人居住的人家潜了进去,再出来时已然变成了一个弓腰驼背的老婆子,朝着西门去了。
赤荆门南门处,厮杀声一片,楼夙兵马吃饱喝足精神足,而且早已探清了城内兵马部署,有备而来,这一番攻城,着实给力安溪的兵马当头一棒。
自古以来攻城容易守城难,更别说这赤荆门本就是楼夙的疆土,没有人比楼夙的人更清楚城内的一切,纵然赤荆门是个易守难攻的边城,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一袭银色盔甲的楼陌卿立于军阵正中央,所有的兵马行进、后退和配合都默契十足,什么时候该让什么人上阵,他早已有所部署按安排。
顾修站在城楼上,冷眼看着阵中的楼陌卿,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却一眼就知道那个是他。
“楼、陌、卿!”顾修咬牙恨恨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又挑眉冷冷笑开,“呵呵……很好,就让孤王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说着,他一扬手,一阵箭雨落下,楼陌卿攻到城下的兵马早已有所防备,损伤并不严重,只是暂时停了下来。
顾修看着楼陌卿,朗声喝道:“楼陌卿,你若是个男人,就该光明正大地各凭本事,而不是利用一个女人来给你们传递消息!”
楼陌卿闻之神色顿然一沉,瞥了身边的阚泽一眼,“他这话什么意思?”
阚泽摇了摇头,“属下不知,不过他好像是在说之前给我们传过消息的那个神秘人,听他的意思,那人是个女的?”
“女的……”楼陌卿抬眼向城楼上看去,话却是对阚泽说的:“城内还是没有消息吗?”
“还没有,看来他们还没有找到那个给我们传消息的人。”顿了顿,他又道:“殿下,万一找不到那个人,该怎么办?”
楼陌卿道:“不管找不找得到,赤荆门是必破的,这是我楼夙的疆城,岂能拱手让与他人?”
顾修身边的将军见楼陌卿这边没有动静,忍不住道:“王,看来这楼陌卿是打算死不开口了,我们怎么办?您是不是知道军中给楼夙送消息的奸细是谁了?”
顾修不由紧紧握拳,没有答他,而是紧盯着楼陌卿看着,暗暗道:“楼陌卿,你不要逼我,我顾修可不是什么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
“王……”
“即刻派人去看看夫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将军不明所以,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顾修深吸一口气,冷冷看着城楼上的众人,楼陌卿,我顾修不是善男信女,若到了必要的时候,牺牲掉一些人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