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正忙碌时,突然只听门外有人高呼道:“君上驾到——王后驾到——”
闻声,聚在院子里的众人纷纷行礼,将离看了几人一眼,点了点头,快步奔进了明德殿,待君韶和千凝在众人簇拥之下进了院内,雪衣和夜青玄也缓步走出殿门,迎了出来。
“参见君上、王后娘娘。”
君韶挥手示意免礼,看向夜青玄时嘴角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夜青玄当即心领神会,做了个“请”的动作,问道:“今日君上和王后娘娘怎会有空前来?”
君韶看了身边的千凝一眼,淡淡道:“王后言及前些天接连多日下雪,难得有个好天,想到你回朝恢复了身份,搬进这东宫之后,一直没能来看看你,所以便邀了孤王一同前来看看。”
闻言,夜青玄不由轻呵一声,陪着两人在院子里缓缓走着,道:“王后娘娘有心了,这里的一切摆设还是照旧,您也不是没见过,也没什么好看的。”
千凝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很快便又恢复了冷静,“太子说的是,只不过很多年过去了,你这个日夜生活在这里的人固然是还记得,本宫这样的早已忘了。”
说着,她抬眼朝着一旁的花架看了两眼,微微笑道:“太子真是贴心,知道太子妃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就给她收集了这么多花卉,本宫听闻你当初为了给太子妃收集花卉,连君上的花房都差点给拆了。”
夜青玄和君韶相视一眼,挑了挑眉,而后只听夜青玄淡淡道了句:“臣,不敢。”
千凝正好伸去触碰一株半月兰的手骤然停下,愣了愣,而后轻笑一声,摇头道:“太子谦虚了,这世间可曾有你不敢做的事情?”
顿了顿,她紧盯着一株玉蝶梅看了会儿,骤然轻笑道:“看来太子妃当真是个爱花之人,这株玉台照水竟然养得这么好。”
雪衣闻之,神色骤然一凝,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抬眼看向千凝时,却浅浅笑了笑,“看来王后娘娘也是个懂花爱花之人,您若是喜欢,这株玉台照水便送予王后娘娘,您觉得如何?”
千凝道:“这怎么行?太子妃既是把花照顾得这么好,可见你对这株玉台照水情有独钟,本宫岂能夺人所爱?你自己留下吧。”
雪衣和夜青玄不由相视一眼,虽然没有多说什么,新衣却已然彼此明了。
这株玉台照水明明就是以前千凝自己养在连玥阁的,当初雪衣和夜青玄入住连玥阁,她示意将那些花都换了,独独留下了这株玉台照水,可是这前后没有多久,千凝竟然认不出这是自己精心栽培的花卉。
她果然,是假的,假得很彻底。
想到这里,雪衣不由轻吐一口气,正想和夜青玄说什么,就听千凝提高了嗓门,不紧不慢道:“君上既是恢复了太子的储君之身,且自己无子,其意已经再明白不过,这君氏江山今后怕是要太子来打理,本宫没能为君氏留下一儿半女,心中实在遗憾,所以这些天来一直在想着,太子可不能再像君上这般了,毕竟,君家血脉及皇嗣的沿袭都要靠太子,可是……”
她顿了一下,停下脚步回身去看雪衣,眼底带着一抹嘲讽笑意,“本宫听闻太子和太子妃已经成婚多时,却是至今仍没有传出一丝喜讯,本宫这心里实在是着急得很。本宫知道太子独爱太子妃一人,可是这皇嗣沿袭不容儿戏,若是太子妃因身体不适,无法为君瓴皇室沿袭香火,那……”
她一脸担忧地看了君韶一眼,君韶不慌不忙,应声道:“王后觉得应该如何?”
千凝笑了笑道:“臣妾认为,该要尽快为太子选妃,尽快诞下皇室血脉,以免朝臣说笑,说什么……”
她迟疑了一下,似乎不敢说下去,君韶挑了挑眉,“王后尽管说,孤王恕你无罪。”
“是。”千凝朝着雪衣和夜青玄瞥了一眼,朗声道:“外面的人都在传,君家的男子何以至今无子嗣传袭?莫不是……生不出孩子来。”
君韶神色骤然一冷,霍地挥袖转过身来,吓得附近的众人齐齐跪了下去,千凝也装作担忧的模样俯身行礼,独独雪衣和夜青玄一脸平淡,看了君韶一眼,三人相视点了点头。
随后就听到夜青玄轻喝一声,继而朗声而笑,“现在的朝臣和百姓还真是关心朝事,既如此,身为君瓴储君,本宫若是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说话间,君韶已经伸手将千凝扶了起来,她略有疑惑地看了夜青玄一眼,“太子的意思是……”
夜青玄对着君韶行了一礼,澹澹道:“禀君上,有件事臣正要告诉君上,雪衣她……”他侧身,满眼宠溺地看了雪衣一眼,“已经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