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了什么?”容曦疑惑了一声,“难道,你是担心他发现了你的身份,或者是我的身份?”
流烟摇头,“现在我还不能确定,这件事……我要再好好想想。”
容曦也下意识地低下头去,想了想,“对了,方才他说要多派些人手来照顾你,你为什么不答应?你若是答应了,兴许还会有几个人获救。”
流烟凄凄一笑,摇了摇头,“你不了解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如你所言,他比传闻中的更可怕,他的心思深沉,老谋深算,说是要多派些姑娘来照顾,实则不过是在试探我,看我是不是想要救下那个姑娘,再者,便是他真的答应派人过来了,来的人也不会是那些姑娘,而只是给他一个借口把他的眼线安插到我身边罢了。”
容曦神色一凛,“你的意思是,他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流烟沉叹一声,想了想,道:“也许是他怀疑我,也许是我多心了。”
顿了顿,她握住容曦的手,凑到近前小声道:“近来军中在找内奸,所以四处都查得很严,他今天的言行举止皆有些异样,所以我这边的怀疑并没有被排除,一定还会再来试探。曦儿,你答应我,不管怎样,我们现在绝对不能有任何动作,一定要耐心等着。”
“等?”容曦皱眉,“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他们放松警惕、等到他们排除对我们的怀疑之时,我再想办法将你安全送出去。”
看了看她凝重担忧的神色,容曦终是不忍回绝她,便轻轻点了点头,“好,我也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想想离开的办法。”
说罢,两人相视一眼,重重点了点头。
君瓴云州城内,近日来难得一片平静。
秦钟舸端着一只盘子,和将离一道朝着蓝若住的院子走去。
远远地便看到子冥正在院内百无聊赖地用剑在雪上写字,像是近来无事,他已经无聊到了极点。
一见秦钟舸和将离,他顿然眼睛一亮,迎上前来,“你们怎么来了?”
将离侧身看了看秦钟舸手中的盘子,“这是小姐亲自给的方子,让我熬了这碗汤,说是对伤口恢复大有好处。哦对了,还有这盒香膏……”
她从怀里取出一只精巧的小盒子交到子冥手中,“小姐说了,这香膏涂在伤口上可以淡化疤痕,小伤甚至可以完全淡去,不留一丝伤疤……”
“唉!”听着将离絮絮叨叨地说着,子冥不由沉沉叹了口气,“太子妃有心了,可是我只怕蓝若她……她不肯吃也不肯用。”
说着,他回身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她连御医开来的药都不愿服,每天都是我好不容易哄着骗着让她吃些下去。”
将离瞪了瞪眼,“为什么会这样?”
子冥连连摇头,“你可还记得君上决定放过她和离洛的那天?那晚离洛在她房中和她不知聊了些什么,我听到两人好像还起了争执,后来离洛走了,她就成了这样。”
秦钟舸啧啧两声,“难道是离洛做了什么坏事?”
将离顿然瞪了他一眼,喝道:“就离洛?再借他的胆儿!”
子冥无奈地笑了笑道:“不管怎样,不管是因为什么,我现在是没辙了,再等一天,她若还是这样,那我就只能去找君上,让君上下个命令了。”
将离撅嘴想了想,突然一转身夺走秦钟舸手中的盘子,势头汹汹地朝着蓝若的房间走去,秦钟舸顿然一惊,连忙上前去就要拦住她,却被子冥一把拦住。
“你先别急,将离心直口快,说不定能以毒攻毒。”说着,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门旁,只听得“咚”的一声,随后传来将离冷冷的嗓音:“蓝若姑娘,你这是装给谁看呢?”
蓝若抬眼瞥了她一眼,很快便又恢复她那冷清的神色,没有应声。
将离不由一瞪眼,继续喝道:“怎么?还想着让所有人都来劝你、哄你啊?你凭什么?你不就是个内奸吗?君上已经答应放过你了,他没有将你立刻处死,而是让你好好养伤,那是在给你机会,给你一个改过自新、从头再来的机会,你怎么就不识好歹,犯起倔劲儿了?”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朝着门外丢了一记白眼,继续道:“我告诉你,你若是死了,别人无所谓,可我们离洛就亏大了,他要不是因为你,会一直被关着,到现在都出不了门儿吗?我告诉你,你这条命是离洛用他自己的命换来的,你若是就这么死了,离洛所受的罪可就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