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颜佩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不由冷冷一笑,“愚蠢!黑衣人已经追来了!”
“你说什么?”万俟禄骤然一惊。
司颜佩抬手看了看手中的小瓶子,里面有一只虫子,原本一直沉睡着,这会儿却在里面不停地翻腾着。
“我一路上留下了药水,但凡沾上药水,三里之内这只虫子都能闻得到,它对那种药水的气味最为敏感,也最容易兴奋,现在它闹腾不停,只有一个可能,那些人已经追来了!”说罢,她垂首看了看夜明澜,“来人,把澜王扶起来,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必须立刻转移!”
那些将士刚刚安定下来的心再次慌张起来,看了看熟睡中的夜明澜,又看了看万俟禄,突然只听其中一人道:“澜王已经受了重伤,我们带着他只会拖累我们,万俟将军,你还是尽快带着我们逃走吧,不管你去哪里,我们都跟着你去……”
话音未落,只见司颜佩的神色一怒,一甩手,只见一团葡萄大小的黑影朝着那人飞去,而后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不停地挠着全身,用力抓着自己的脖子,模样痛苦不堪。
“哼!你想走?那我就成全你,让你先走一步!”说罢她冷冷一笑,转身蔑然地看着那些将士,“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早就已经知道你们有了叛心,你们带着我不过是想让我给你带路,我不妨告诉你们,你们的身上都有我种的毒,从现在开始,谁若敢再说一句丢下澜王的话,我定会让你现在就留在这里,哪也去不了!”
将士们齐齐打了个冷颤,看了看她阴沉的脸色,又看了看万俟禄,只听万俟禄沉声道:“我万俟禄虽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可是还不至于卑鄙到如此地步,在这种时候丢下自己的朋友不顾,夜青玄的人已经追来了,多说无益,大家带上澜王,尽快离开这里!”
说罢,他和那位副将相视一眼,扶起夜明澜,在司颜佩的带领下,朝着木城的方向逃去。
雨已经停了下来,外面地上的淤泥和水坑却不少,马蹄踏过的地方,泥水四溅。
追来的人马在庙外停下,下来两人进了里面搜寻了一圈,而后快步走了出来,“统领,里面的铺子是新铺的,有血迹也是新的,看来他们在这里停留过,应该刚离开不久。”
一人好奇地看了看身边的统领,道:“说来也怪,他们似乎总是能提前知道我们的行踪,先一步逃走。统领,这其中有蹊跷。”
领头那人缓缓抬起头来四周扫了一圈,正是离洛,只见他神色冷厉,每一处都看得很是仔细,最后目光落在众人外面的斗篷上。
“统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离洛冷声道:“所有人褪下斗篷,我怀疑我们身上他们可有寻踪的东西,很有可能是一种气味。”
“气味?”众人一边依言脱下斗篷一边闻了闻自己的身上,“什么味道也没有啊。”
“寻踪的气味人是闻不到的,必须要依靠某种东西,比如说……”他顿了顿,不由想起当初在北疆,雪衣交给夜青玄的那只寻香蛊,“蛊虫。”
“蛊虫?”闻言,众人似乎骤然明白了什么,相视一眼,将斗篷丢下,而后与离洛相视一眼,按着地方的脚印追去了。
秋雨寒凉,这一场秋雨给原本还算温热的南阳带来了一股森寒,一早醒来顶着蒙蒙小雨出门,风一吹就感觉凉意剔骨。
药铺的老板打着哆嗦打开了一块门板,正要再打开别的门板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脖子里一凉,随后那人在耳边冷喝道:“别出声!”
紧接着一行人迅速地逸入屋内,将打开的门板又重新关上了。
“你,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不要出声,惊动了外面的人,我这人脾气不大好,这匕首又太锋利,伤了你可不好。”司颜佩冷冷说着,瞥了一眼万俟禄,示意他把夜明澜放下。
同行的将士从里屋带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和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两人被眼前的情形吓得啼哭不已,司颜佩神色一怒,正要上前,却被夜明澜一把拦住。
“颜佩,不要伤害他们。”说着,他勉强坐起身来,走到这一家三口面前,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想要活命,就不要出声,只要你们安安静静的,我们就不会伤害你们。”
而后他取下腰间的腰佩交到那个孩子手中,“拿着它,就当做是给你们的诊金。”
“你……”司颜佩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他却淡淡一笑,“不管怎样,他们毕竟也是夜朝的百姓。”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姚大夫,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