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淡笑着问道:“你不是说,你根本就不担心他会输,不是已经笃定夜明澜没有获胜的可能吗?”
雪衣面向莫凉城的方向,道:“若是仅凭着夜明澜,他自然没有获胜的可能,可是现在他的身边有容家家主璟表哥在,事情就会变得不同了。再者,就算他们会输,然夜明澜狡诈多变,诡计多端,若是明知自己没有可能赢得了阿玄,他一定会想出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法子,他这种人就是自己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的。”
闻言,君韶不由朗声而笑,“看来你对夜明澜了解的真不少,若非知道你们一直都是敌对的立场,我竟是要忍不住觉得你们之间有着很深的交情。”
雪衣冷笑,“将军没听说过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唔……”君韶点了点头,朝着四周扫了一眼,最终目光落在较偏远的贺信元的营帐上,正好看到有人正站在帐门口向这里看来,被他这一扫又连忙缩回头去。
垂首冷冷一笑,他回身对雪衣道:“天还早,外面有风,你身体不适,先进去吧。”
雪衣稍稍迟疑了一下,并没有拒绝,淡淡笑了笑,随着他一起进了营帐。
君韶道:“既然你心里这么放不下,那我不妨告诉你,那晚夜明澜白白折损了千名前锋和一名将军,却未能撼动莫凉城丝毫,心中恼怒是在所难免,不过他还算有些头脑,很快就已经重新整顿好了兵马,昨天白天的时候,我的探子探到他们正在练一个奇怪的阵法,看不清更看不懂,唯一能肯定的是,夜明澜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更不会就此心灰意冷而投降。”
雪衣道:“那依你之见,他对于这一战,会有什么打算?”
君韶凝眉沉吟了半晌,一字一句道:“谋定后动,背水一战。”
说罢,侧身向雪衣看去,只见她正定定地看着他,神色肃然,目不转睛,细细地打量着。
“你……”
“将军果然很聪明,对夜明澜的观察和了解也很深。”她突然挑了挑眉,略去凝重神色,弯了弯嘴角笑道,“实不相瞒,我的想法和将军是一样的,他这种人不喜欢拖拖拉拉,婆婆妈妈,初次交手,他对阿玄和莫凉城的兵马早已有了估量,他不会不明白,应战阿玄,他不拿出全部的兵力和招数,根本不可能赢了阿玄。”
顿了顿,突然又撅了撅嘴,轻声嘀咕道:“便是他使出所有力气,也别想赢阿玄。”
那般自信中带着一丝无赖和俏皮的模样,惹得君韶顿然笑出声来,负手而立看着她,那神色就像是一个长者看着晚辈,谦和又宠爱。
“看来你对夜青玄,当真是信任至极。”
雪衣清眉一转,眼底掠过一抹深意,幽幽道:“对他,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丝毫。”
说罢,她长叹一声,垂首敛眸,“也许,这一战很快就会结束,就会有结果了。”
如今三方对立,夜明澜和万俟禄两人有约二十万人马,主要分布在莫凉城的东门一带,这边有君韶的十万兵马在北门附近一带,另有莫凉城内的兵马,死死守着皇城,只是眼下夜明澜尚且琢磨不透城内的兵马人数。
“人数不明?”万俟禄不由狠狠皱了皱眉,诧异地看着夜明澜,“澜王这话是认真的?”
夜明澜明白他这种表情和语气的原因,沉这脸色淡淡道:“本王说人数不明,是有原因的,若是按着之前我们的推算,城内最多不会超过十五万人,可是……”
他停了一下,仔细想了想道:“这两天本王越想也觉得情况没那么简单,只怕本王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见他神色凝重,万俟禄不由问道:“澜王指的是……”
“万俟将军可曾听说过我朝苏家的一样家传宝物?”夜明澜缓缓站起身来,万俟禄想了想道:“你是说暗玉虎符?”
夜明澜点点,沉声道:“没错,就是暗玉虎符。”
“当真存在?”
“不仅存在,只怕现在已经落入了夜青玄和司雪衣的手中。”他的脸上骤然浮现一抹杀意和愤怒,“本王派往北郡的人已经回来了,将军猜猜是个什么情况?”
万俟禄惊了一惊,“北郡不是容家所在的地方吗?本将听澜王说那莫启凌的未婚妻子月无双就在容家。”
“之前是,可是现在已经不在了!”夜明澜紧紧握拳,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容家的人已经全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月无双也跟着不见了,容家现在就只剩下三个人,容璟语儿,还有容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