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便命属下前来寻找容姑娘,好在是终于找到了。”
他微微起身四下里看了一眼,“容姑娘,你千万不能出去,巩思呈这一路上布下了无数陷阱,就为了引你和殿下上前救人,方才你若出去了,只怕非但就不出闵扬,连自己的命也会赔上。”
闻言,容曦骤然变了脸色,冷冷地看着阚泽,沉声道:“是表哥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
阚泽垂首道:“殿下也是容姑娘好……”
“是,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不想让我受伤,可是他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她说着伸手朝着闵扬囚车的方向指了指,“闵扬,那个愿意为了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的人,现在被关在那里没吃没喝,生不如死,你这是让我不要管他?”
阚泽道:“不是不管,而是要商量好对策,你这么莽莽撞撞冲上去,是救不出人的。”
“那是我的事,就算是跟闵扬一起死了,也好过在这里缩头缩尾不敢去救人!”说罢,她用力甩开阚泽的手,站起身就要走。
阚泽神色一凛,听到附近有迅速靠近的脚步声,暗道不好,心知巩思呈的人察觉了这边的动静,连忙跟着起身,想也不想,对着容曦的后脑勺劈了一记,而后接住容曦,转身大步掠去。
昏昏沉沉地睡了会儿,容曦只觉后颈一阵酸痛,勉强着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方才睡在一张软榻上,抬眼看去,这是一间大帐,桌椅床榻一应俱全,收拾得干净雅致。
她揉了揉后颈,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地撩起门帘出了营帐,正要离开,却瞥见一道身影正立于不远处的土丘上,虽然只是背影,她还是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定定看了两眼,而后缓步走了过来。
“醒了?”他没有回身,嗓音低沉醇厚,虽然听起来还是他的声音,可容曦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表哥……”轻轻喊了一声,她在他身后站定,“是你让阚泽抓我回来的?”
听出她语气中的一丝不悦和埋怨,楼陌卿缓缓回过身来,如今的他依旧俊朗,只是眉宇之间多了分坚毅和清冷,眼底隐隐藏着一抹风霜。
容曦一愣,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眼,连忙移开目光,似是负气道:“你自己也早就说过的,我已经长大了,今后我自己的事可以自己拿主意了。”
“可在我眼中,你始终还是个孩子。”楼陌卿缓缓走下来,在她面前站定,神色渐渐变得沉冷,“如果你想要冲动行事,身为兄长,就有责任和义务要阻拦你。”
“呵!兄长?”容曦撅了撅嘴,“在你眼中,我还是你的妹妹吗?你现在可是楼夙的中宸王,是未来的楼夙王,我容曦与你又有何干?”
“曦儿!”楼陌卿拧紧眉,“你又开始胡闹了!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容家和雪衣那边派了多少人来打听你的下落?尤其是容毓和容璟,因为你的事都已经快疯掉了,你却只为了自己赌气,任性妄为,千方百计地避开所有人,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容家都发生了什么事,夜朝又发生了什么事!”
容曦被他这一喝,吓得愣了愣,后退了两步,用力咬了咬嘴唇,“不知,我整天都游走在荒郊野岭去找人,我能知道什么?”
楼陌卿深吸一口气,上前摁住她的肩,“容家出事了,外公中毒离世,如今家主之位已经传到容璟手中,而容璟则因为袭芳郡主和苏家的事,背叛投于夜明澜,现在正与雪衣和容毓相对立。”
闻言,容曦神色顿然一惊,瞪大眼睛看着楼陌卿,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你说爷爷他……”
楼陌卿狠狠皱了皱眉,别开头去,却被容曦反手一把抓住,“你说清楚,外公怎么了,三哥怎么了,雪衣表姐又是怎么了?”
楼陌卿无奈地沉叹一口气,松开她,转过身去,“夜朝……已经乱套了……”
天色渐渐亮起,入秋之后的清晨隐隐有一丝凉意。
容曦呆呆地坐在土丘上,神情呆滞,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这么说,也有没了,大哥和三哥变成了敌人,雪衣表姐和玄王与夜明澜相对抗,万俟禄领兵前往南阳,助夜明澜对付雪衣表姐……”
蓦地,她神色一沉,霍地站起身来:“如此说来,巩思呈带着闵扬一路往南去,是要把闵扬带去南阳交给夜明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