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师灭祖的骂名,另立新朝。”
夜华修摇摇头,“他不会这么做,他之所以这么费尽心思地想要得到父皇的诏书和玉玺,就是为了要名正言顺地继位,否则也不会做这么多事,早就兴兵反了。”
闻言,雪衣冷冷一笑,“倒不然,他也不是没想到要兴兵逼宫夺位,他是在等时机,若能名正言顺固然是好,如若不能,只等楼夙和君瓴的援兵一到,可以助他抵抗你们手中的兵马,他一样会兴兵夺位。”
清冷的嗓音如一汪冰泉缓缓流过,几人只觉心头一凉,明白过来。
夜青玄接过话道:“傍晚的时候得到消息,君瓴兵马已至城外。”
夜华修暗暗一惊,“君瓴和楼夙的人马已经都到了,澜王手中又有假诏书,这么说来,明天他是志在必得了!”
想到这里,他不有一阵担忧,不安地看着夜青玄,“二哥,实不相瞒,我对着皇位并不感兴趣,眼下我最想要做的,是救出父皇和母妃,只要能安然救出他们,这皇位……”
他迟疑了一下,紧紧盯着夜青玄和雪衣看了片刻,咬牙道:“这皇位,我愿让……”
“这皇位该由贤能明君得之。”夜青玄接过话淡淡道,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夜华修的肩,“一直以来你都是个冷静淡泊的人,不要让这些乱了你的心神。”
夜华修心下暗暗一凛,定了定神,用力点点头,“是,为弟记下了。”
夜青玄便把目光又移向容毓,“对于此事,表兄有什么想法?”
容毓略一沉吟,沉声道:“明天的诏书和玉玺先且不能出,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局势,将皇上和贤妃娘娘先救出来,只要他们安全了,那后续不管夜明澜耍什么花样,我们都不怕他,最多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夜青玄与雪衣相视一眼,点了点头,显然他们都想到了一处去。
突然,雪衣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问门外的秦钟舸道:“有没有看到温子然?”
秦钟舸一愣,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跑开,不多会儿便又大步回来,顾不得身上的雨水,对雪衣摇头道:“不在房中。”
“果然……”雪衣沉叹一声,“他定是随公主一起进宫了。”
夜青玄揽了她在侧,“宫里有我们的人,我会让人注意着他们的动向,你不要太过担心,早些休息吧。”
夜华修和容毓都点了点头,“时辰不早了,都歇着吧,明天还要进宫。”
说罢,两人朝着门外走去,路过雪衣和身边的时候,容毓的脚步稍稍停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容璟今日应该已经到了京中。”
闻言,雪衣微微一愣,看着容毓离开的背影,轻轻皱眉。
“毓表哥和璟表哥……”她呢喃一声,神色有些担忧,“以夜明澜的脾性,这个节骨眼儿上让璟表哥来,定是想要让璟表哥给他出谋划策,如此,岂不是……”
岂不是要让容家兄弟相互对抗,自相残杀?
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堵,她下意识地抓紧夜青玄的手,只觉告诉她,明天的情况绝对没那么简单。
正忧心出神间,突然只听夜青玄淡淡问道:“你的药服了吗?”
雪衣一怔,撇了撇嘴,见她不出声,夜青玄便又将目光移向门旁的将离,却见将离故意转过身去,猫着步子朝门外走去,他的心下已经明白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安安心心待在府中,把身子调理好,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我。”说话间,他牵着雪衣缓步出门,不紧不慢地朝着正院走去。
雪衣不满地撇撇嘴,无意间瞥见一道身影正轻快地掠着步子朝着夜华修的院子奔去。
“那是承越?”
“嗯。”夜青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小子果然是个练武的好料子,才数月不见,剑法和轻功都精进了许多。”
雪衣不由笑道:“承越聪明机灵,头脑灵活,不管学什么都很快,悉心培养,假以时日不是将军的料也是大学士的料。”
夜青玄点点头,收回目光,走了两步,突然似想起了什么,神色微微一凛,蓦地回身朝着承越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愕然。
宫中静谧无声,一派凄凉。
偌大的宣政殿内一片死寂,夜明澜怔怔地站在堂中央,抬眼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座位,久久出神。
就是这个位子,千百年来,让多少人为之失去了所有,包括生命!
“王爷。”一名随从走到门前,轻声道:“容家三公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