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雪衣又转身对离洛道:“你守在这里,在我和表哥回来之前,决不能让何人靠近外公的房间。”
离洛应声:“王妃放心,属下一定会保护好老爷子的安全。”
容毓拧了拧眉,随着雪衣一道朝着外面走去,小声问道:“出什么事了,为何要支开所有人,单独叫我出来?”
雪衣将那只溶了药水的水盆交到他手中,边走边道:“外公的病来得诡异,我怀疑府中有鬼。”
闻言,容毓霍地一愣,下意识地回身看了一眼四周,正好看到守在门外的下人中有人正一脸疑惑和好奇地向他们看来,迎上他的目光,又连忙低下头去,装作无事样。
“怎么说?”容毓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中的水盆,“你当真怀疑爷爷的病不是病,而是有人给爷爷下毒?”
雪衣脚步微微一顿,在容皓的书房外停了下来,“是或不是,一查便知。”
见状,容毓上前推开门,领着她一道入内,将手中的水盆放在桌案上,与雪衣一起检查屋里的东西。
一如意料之中,从杯盏、笔杆、香炉、桌案、甚至是砚台以及擦手的帕子全都一一查验过了,没有一样东西是有毒的。
雪衣没由来地拧紧眉,心底升起一阵不安。
“这种毒毒性缓慢,最重要的是必须是经由口入,且时间持续在三个月以上。外公平日里的碗筷和杯盏全都是特意准备的,想要在这些地方下毒,一则太难,二则容易被发现,毕竟这种毒一旦沾上就不易消失,就算是用水洗过了,也还会有所残留。”她说着,站在桌案胖向整个书房看去,“可是眼下,外公所能接触到的所有和吃喝有关的都已经查验过了,全都没有毒性,这……”
“雪衣。”见她神色焦躁,容毓走上前来扶住她,“你先不要着急,既然你已经有解毒的法子,那就先想办法把爷爷的毒解了。”
雪衣连连摇头,“这毒的源头一时查不清楚,我就一时不踏实,保不准那人会不会什么时候又来给外公下毒,只有现在立刻找到根源,连根拔起,才能免除后患。”
容毓敛眉,轻声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找不到毒的根源,就算你有解毒的法子,只要那人再给外公下毒,解方还是没有用?”
“没错。”雪衣点头,“所以我才一定要先找到……”
蓦地,她话音一顿,紧盯着书桌上的那一摞书看了会儿,而后缓缓走过去坐下,回想着容皓平日里在这里看书写字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翻了几页书,又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你这是……”容毓不解地看着她,突然,他伸手一把摁住雪衣正在翻的书页,而就在这时,雪衣豁然抬头,四目相对,两人似是想到了一处。
只见雪衣拿起一本书走到桌旁,用金丝手套在药水里沾了水涂抹在一页纸上,隔了片刻,纸上渐渐显现出一种淡紫色。
“果然!”两人轻轻念叨一声,有惊喜亦有愤怒。
容毓冷声道:“这下毒之人果然心思深沉可怕,他似乎对爷爷的生活习惯特别了解,知道爷爷每天都会到书房看书,还知道爷爷爱吃点心,有时候看书看得晚了,便让人送一盘点心过来。”
雪衣接过话道:“用沾了的手去拿点心吃,这毒便会被吃下去,偏得那点心和盘子都不会留下任何线索,而人全身上下便是手接触的东西最多,清洗的次数也最多,所以想要从人的身上找到线索,几乎不可能。”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神色沉冷,“没想到这个下毒之人竟是有如此缜密而又歹毒的心思,绝非常人所能及,那柯大夫……”
她迟疑了一下,抬眼看向容毓,“我有个想法,也许可以引蛇出洞。这种毒其实并不难解,真正难的其实是很多人想不到这种解毒的办法,就连大药方里都没有记载。所以,如果我们现在就把找到解毒法子的消息放出去,再故意派人四处寻找各种医典古籍和药方,你猜下毒之人会怎么想?”
容毓俊眉微挑,“你的意思是,身为鬼,他一定是猜忌多疑,如果你刚刚到了容府,就说找到了解毒的方法,他反倒不相信了。如果再故意作出暗中寻找解方的样子,他就能断定我们现在没有办法解毒,全身心放在解毒上,一定会放松对他的警惕,而他为了防止你找到解毒的办法,也一定会乘此机会再下狠手?”
雪衣嘴角渐渐浮上一抹冷厉笑意,“是或不是,只要一试便知。”
容毓颔首,“我倒是还有个法子,如果柯大夫当真就是那个鬼,也好一箭双雕,趁机将他赶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