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指点,弟子记下了。”
说罢,她瞥了一眼身边的夜青玄,两人点了点头,对着住持行了最后一礼,转身离开了禅房。
下山的路上络绎不绝尽是往来的香客,有的已经圆了心愿,喜色而归,有的则是一副愁容,愁眉不展。
夜青玄伸手揽过雪衣在侧,不紧不慢地走下台阶,将离和离洛紧随其后,两人皆是一脸疑惑,不明白他二人为何一脸期待而来,回去的时候脸色却变得这般凝重。
小镇虽然偏僻了些,不过因为往来的香客很多,这附近的路修得倒也还算不错,回去的路上马车并没有十分颠簸,饶是如此,离洛还是十分小心翼翼地驾车,生怕出什么乱子。
刚刚走到一半,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先是零零散散,继而是一阵直扑而来。
离洛正琢磨着要怎么做,就听马车里传出夜青玄的声音,道:“离洛,让开。”
闻言,离洛果断地拨转马头让到了路边,侧过身去,似乎想要避开那些人的目光。
只消片刻,最前面的那匹马便已经到了近前,马背上之人显然是受了重伤,一直摇摇晃晃,从他们的马车边上经过。
匆匆扫了马背上那人一眼,离洛骤然一惊,低呼道:“葛青!”
雪衣疑惑道:“谁?”
离洛定定看了两眼,肯定道:“是葛青,天策卫统领葛青!”
话音刚落,葛青已经从马背上摔落下来,他的衣衫上已经满是鲜血,显然是受了很重伤。
“王爷,救不救?”
马车里传出夜青玄清冷干脆的声音:“救,莫要让他们发现你的身份。”
闻言,离洛垂首从怀里取出帕子遮住脸,跃身而起,将摔在地上的葛青扶了起来,身后追来的人便已然到了近前。
“八个人。”夜青玄淡淡道,瞥了雪衣一眼,“个个都是内功深厚的练家子,想来被派来追杀葛青的人必定不是寻常人,离洛一人应付怕是有些困难。”
说着,他看了将离一眼,“照顾好雪衣。”
而后冲着雪衣点了点头,得到她的默许,便遮了面,跃出马车,落在离洛身边。
抬眼看去,来人个个黑衣蒙面,满眼的杀气,见有人半道上跳出来多管闲事,顿时将目标转向离洛和夜青玄,相视一眼,点了点头,而后一言不发,便朝着他们袭来。
三人攻向离洛,四人攻向夜青玄,另有一人在旁边看了看,突然朝着无人看守的马车袭去。
见状,夜青玄和离洛都是神色一惊,正要脱身前去相救,却听那人突然凄厉地惨叫一声,连连后退,只见他的脸上和手上各扎了四根细长的银针,最重要的是这些银针几乎都认准了某个穴位扎进去的,此时又疼又痒,浑身难受却又无力拔下。
夜青玄顿然挑眉轻笑,离洛亦是松了口气,两人开始专心地对付黑衣人。
只见夜青玄突然后退一步,掌心真气缓缓凝集,而后再用力一掌挥出,那些黑衣人还没有近得了身,就已经被震得飞出很远,摔在地上。
剩下的两名黑衣人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看了看夜青玄和离洛,又看了看自己躺在地上的同伴,突然一甩手丢出一把暗器,射中那五人的咽喉,而后带上那个被银针射伤的同伴,掠上马背策马奔去。
离洛正要追上去,就被夜青玄轻呵一声叫了回来,“不用追了,救人要紧。”
再回身看葛青,许是因为身受重伤还一路奔波,失血过多,见到夜青玄,他一脸喜色地叫了声“玄王殿下”,便沉沉昏了过去。
情况紧急,救人如救火,几人想也不想便把葛青带上马车,朝着他们暂住的小院去了。
待雪衣给他清理完伤口,上了药又包扎好,已经将近晌午时分,看着昏睡中的葛青,雪衣皱了皱眉,缓步走到门外。
如意料之中,夜青玄正负手而立,神色沉肃,抬眼看着远方,感觉到有人走来,他侧身看了雪衣一眼,伸手揽住她,良久,淡淡道:“果不出我所料,这么长时间没有收到京中的来信,当真是出事了。”
葛青身上有一枚暗青色的令牌,看起来很是破旧古老,一面刻了个“夜”,一面刻了个“速”,这是夜朝夜帝用来急召唤臣子回朝的令牌,只有在情况紧急之时才会动用。
换言之,如今朝中的形势必定是十分紧急,刻不容缓,夜舜才会派葛青亲自带着令牌赶来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