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顿了顿,又道:“若是他们什么药都用不上,岂不是更好?这就说明没有人受伤中毒,不是吗?”
闻言,雪衣撅了撅嘴,还想再说什么,然瞥见夜青玄微微蹙起的眉峰,又把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轻轻一笑,伸手抚上他的眉,“说的也是,也许是我想太多了。”
又怎能不想太多?
前一世时,司仲卿战死,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如今重活一世,纵然她已经努力小心翼翼地想要保护他们,却还是又差一点就失去了他,现在好不容易得知他还活着,她只想要能竭尽所能地帮他、护他,哪怕是要她这条命,她也在所不惜。
不过,她遇到了一个把她的命看得比什么都更重要的男人,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能耐深不可测,即使她带着前世的记忆,可以把握住其他人的脾性,却始终把握不住他。
想到这里,她心下一酸,靠在夜青玄的胸前,喃喃道:“阿玄,你喜欢小孩子吗?”
夜青玄被问得一愣,低下头看着她,似是隐隐猜到了她想要说什么,用力点点头,“喜欢,不过我更喜欢我跟你的孩子。”
“那……”雪衣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该怎么说,想了一会儿,她轻声道:“我们生个孩子吧。”
她的声音很轻,细若蚊音,饶是平日里倔强大方、总是能用话语把秦钟舸和离洛堵得面红耳赤的她,此时也没由来地一阵赧然,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夜青玄心下狠狠一动,一阵暖意从心底窜起,抓着她的手也下意识地收紧,“你想清楚了?眼下时局不稳,一切都还没有安定下来,你……真的想现在要个孩子吗?”
雪衣伸手环在他的颈间,笑得清和,“我相信你,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遇到怎样的事,都能护我安稳,也能……护他安稳。”
停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又重复道:“我信你,就算这世界上只剩一个人可信,我也信你。”
心头一凛,夜青玄低头看她,四目相对,他从她的眼底看到了坦然和安然,那么平和,那么静淡,那么轻柔,那么引人向往。
回头想来,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对她越陷越深?其中不乏她对他的无条件信任这一点,似乎从他们初初相见的那一天到现在,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无论是何时何地因为何事。
而正也是她的这份信任,让他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能安心。
“雪衣……”他把头抵在她的颈间,长长一叹,蓦地,他站起身来,将她拦腰捞起,大步走回屋内。
他的步子很沉也很稳,雪衣依偎在他怀中,靠在胸前听着他的心跳,不过是短短几步路,她却似回想起了前世今生种种,心中有娇羞和不安,可是念一转,抓住他的衣襟,那种握在手中的踏实感瞬间又将她的不安全都赶走。
轻轻着榻,他握住她的手,以额抵额,看她清眸流转,微微浅笑。
“云凝青丝玉脂冠,笑吟百媚入眉端。”一字一句念来,温热的气流划过颈间,侵入身体里。
他伸手轻抚过她的每一个轮廓、每一寸肌肤,指尖似带着火苗,所到之处尽数燃烧。
渐渐升起的酥软和炽热让雪衣心下一阵轻颤,下意识地开口,喃喃道:“阿玄……”
“我在。”感受到她的无力,他腾出一只手绕道她背后将她揽住,垂首,薄凉的唇印上她的额头、鼻子、脸颊、耳朵,而后一路向下。
雪衣只觉浑身一阵酥麻,柔弱无骨,软软伏在他怀中,最后的防线在他的撩拨之下终是崩溃,下意识地低吟一声:“阿玄……”
闻之,夜青玄眼底精光骤现,揽着她的手也不禁收紧,这一次他没有回答她,而是以行动回应,欺身上前来,轻啄她的唇,而后又深深吻住。
她清瘦的身子在他怀里不及盈盈一握,他睁开眼睛看她,目光灼灼,却又满是怜惜与心疼,不敢太用力,生怕自己会捏碎了她。
他的轻柔很快便将雪衣的紧张消除,只剩下宠溺与爱意将她包裹,到动情处,雪衣不由主动回应过来。
感受到她的回应,夜青玄终于挑起俊眉幽幽一笑,修长的手臂伸过来,掠下那道半拢的珠帘绢帐。
原来,锦绫千丈,不抵她清眸一望,珠玉万两,不抵她浅笑入肠。
梦中百转千回之人侧卧身旁,那般欣喜与感动,岂是世间俗物可比?
原来,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深深嵌入他的心脏。
想起当初他曾和夜明澜说过的一句话,他和雪衣犹如前世便相识,多时梦转,而今终得相遇相逢相知相惜。
自此,过今生,往三世,生死不离。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