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楼陌卿和流烟正谈论着关于楼夙的种种风俗,突然只见云路匆匆跑来,道:“殿下,容姑娘说要离开,咱们拦不住她……”
楼陌卿俊眉一拧,与流烟点头致意,而后起身随着云路大步离去。
待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遇上容曦正冷着脸瞪着那些守门的侍卫,喝道:“让开,本姑娘要离开。”
“容姑娘,这不可以,没有殿下的允许,属下不能让姑娘离开。”
“你……”容曦脸色一沉,手中握着的鞭子微微一扬,正好动怒,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晴朗的男子嗓音,“曦儿,你在干什么?”
回身望去,只见楼陌卿着了一袭牙色素袍,快步走来,即使只是这么远远看着,他的身上也有一股难以抗拒的威严。
凝眉间,他已经走到身边,看了看守门的侍卫,又看了看一脸不悦的容曦,伸手拿过她背在身上的包袱看了看,而后伸手道:“跟我回去。”
瞪着他的手看了片刻,容曦冷着脸色道:“我不回去,我要离开。”
一旁的侍卫不由暗暗心惊,他们的这位殿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润尔雅,然处理起事情来,那手段也是一个狠绝。虽然他们都知道这位容姑娘对他而言十分重要,可是也未见得他就能这么容忍。
只见楼陌卿盯着容曦看了两眼,突然抬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看似随意地拉着,实则暗暗运功,硬是将容曦从门口拉回了她的房间。
而后,他将容曦的包袱往桌上一丢,沉着脸色道:“为什么要闹脾气,突然要离开?”
“突然吗?”容曦撅着嘴冷冷瞪了他一眼,冷着脸色在桌旁坐下,“要我说,我早在大哥离开的时候,就应该跟着他一起离开才是,免得留在这里惹事碍眼。”
闻言,楼陌卿紧紧拧眉,走到她身边俯身看她,“从小到大,你最不擅长撒谎,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要走?是谁惹你不开心了,还是……”
“是!”容曦突然轻喝一声,站起身来打断楼陌卿的话,“是有人惹我不开心了,让我很难过很伤心,怎么,你会把她赶走吗?”
垂首稍稍想了想,楼陌卿似乎明白了她话中深意,淡淡道:“除了她之外,任何人都可以。”
容毓心下狠狠一沉,用力咬了咬嘴唇,“除了她之外,任何人都好!”
“曦儿!”楼陌卿下意识地蹙眉,抓住她的手臂,“你不要胡闹了,现在不是任你胡闹的时候。”
“胡闹?”容曦心下一阵恼火,一用力一把甩开了楼陌卿,“在你眼里,我什么都做不好,我就是个不懂事、只会胡闹、只会坏事的累赘!司仲卿……”
她突然用力摇了摇头,“不对,楼陌卿!楼夙的皇太兄殿下楼陌卿,既然在你眼中我那么没用,你又何苦把我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留下?你听着,从现在开始,你是你,我是我,我容曦跟你再无瓜葛!”
说罢,她狠狠瞪了楼陌卿一眼,抓起包袱就要走。
“站住!”楼陌卿努力压抑的怒火瞬间被勾了起来,他骤然厉喝一声,冷厉的嗓音让容曦轻轻一颤,没由来地停下了脚步。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楼陌卿深吸一口气,又缓和了语气,轻声道:“我知道你想要去救闵扬,闵扬对你有救命之恩,我自然也想要救他,可是你也该知道,如今他就是万俟禄和巩能方给你设下的一个局,只要你一出现,就会落入他们布下的陷阱之中,你去了只会送死!”
“那我宁愿死在他们手中!”容曦用力地咬紧嘴唇,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闵扬对我有恩,如果用我这条命能换回闵扬,我倒是愿意!”
她轻声低喝,与楼陌卿直直相视,目光毫不闪躲避让,很是倔强。
楼陌卿对她的脾气自然是了然于心,心知她是个倔脾气,越是在气头上劝她,越会适得其反,这么一想,他索性也不劝她了,淡淡道:“不管怎样,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等和雪衣那边联络上了,我便立刻安排人送你回北郡,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
说罢,他大步出了门去,示意身边的随从将门关了起来,容曦一阵惊愕,继而听到他吩咐道:“守住这个院子,决不能让容姑娘出了这个院子,若她踏出院门一步,你们便等着领罚!”
屋里的容曦闻言,顿觉心下狠狠一颤,一扬手打落了桌案上的杯盏,屋里顿时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走到院门口的楼陌卿回身淡淡瞥了一眼,似乎并不在意,无奈地浅浅一笑,刚刚出了院子,就看到流烟正站在不远处,隽眉微凝,欲言又止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