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也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初她濒死之际听到他说的那句话,他说:若雪衣有任何差池,本王定让他整个夜氏一族陪葬!
就凭这一句话,便是要她以命相抵来救夜青玄的命,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夜青玄还想再说什么什么,然垂首看着她狡黠若狐的眸子,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轻轻一叹,以额相抵。
“我夜青玄上辈子,定是欠了你的。”
“不。”雪衣断然摇头,“是我欠了你的。”
夜青玄微微一愣,随即感觉到一双柔软的唇印上他的唇,带着清凉的气息,轻轻颤抖着。
心下狠狠一动,他伸手揽住她,主动回应着她。
雪衣感觉得到他在顾忌她的伤,所以动作很是轻柔,不带任何欲望,有的只是心疼与怜惜。
心里有种莫名的喜悦,她骤然轻笑一声,便是这一声轻笑,打断了夜青玄的动作,他坐直身体深深皱眉看她,满眼不解。
“你怎么了?”
雪衣连忙摇头,“没事。”
夜青玄却不相信,“当真?”
雪衣不再理会他,从面前的几只杯盏中挑出她需要的那一份药引,缓缓站起身来,“现在我最想做的,就是尽快治好你和表哥的伤,等你们伤好了,我们就能回北郡了。”
夜青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跟在她身边,替她取来她想要的一切,而后静静地看着她把所有的药配在一起倒进了药炉上的银锅里。
生火、控火、入药引……所有的一切她都坚持自己来,不让夜青玄插手,火候时大时小,需得小心控制着。
见她执意不让自己插手,夜青玄便也不坚持,免得给她惹麻烦,只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一旁。
许久,她慢慢将火熄灭,而后站起身来看着药炉上的那一锅药,轻轻一笑。
“阿玄,药好了。”
青柳城外,两名黑衣人徘徊良久,终于放弃入城,转身朝着楼夙的方向去了。
大将军府内,两人对着万俟禄行了一礼,道:“属下办事不利,没能杀了夜青玄,请将军责罚。”
万俟禄挥了挥手,“这也怪不得你们,庄傲那两个老家伙都对付不了他,你们又能有什么法子?”
说着,他皱眉想了想,转身对坐在一旁不紧不慢品酒的巩思呈冷声道:“这个夜明澜是当真不知情,还是故意拿我们当猴耍?谁说这个夜青玄只是一个没用的病鬼王爷?本将军看来,这个夜青玄可是比他难对付多了。”
巩思呈手中杯盏一顿,抬头看他问道:“大将军接下来有何打算?”
万俟禄沉思一番,突然诡谲一笑道:“既然杀手对付不了他,那就让兵马前去会会他,本将听说他此番前来青柳城,可是没带一兵一卒,只跟了几个随从,夜朝北疆诸城已经被夜明澜控制,绝不会有人出手帮他,我就不相信他双手能敌四拳,一人抵抗数万大军,到时候就是累也要累死他!”
巩思呈先是点头,继而又疑惑地皱眉问道:“可是将军,我们要派谁前去对付他?”
万俟禄挑眉道:“当然不是我们自己去,要去,也得找一个替死鬼才是,比如保平王和查将军就是很好的人选,哈哈……”
闻言,巩思呈连连点头笑开,“将军果然好谋略,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制衡夜青玄,还能将楼陌卿身边的人抽空,等到他身边的人全都被支开,独留他一人,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还有什么能耐跟我斗!”
听得出来他语气之中对楼陌卿的恨意,万俟禄不由摇头笑道:“贤侄,你不会还在想着那个女人吧?”
巩思呈冷冷一笑,“我只是在想,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万俟禄不由朗声而笑,“贤侄尽管放心,等我们拿下了楼陌卿,那个女人便交给你来处置。眼下王上对楼陌卿已是十分忌惮,你和你父亲要做的,就是好好安抚王上,别让他发现异样,只要王上在我们手中,又何愁对付不了区区一个楼陌卿?”
巩思呈沉声道:“将军,咱们还真不能小瞧了他,这段时间他一直不吭不响,没有一丝动静,反倒让我这心里有些不安宁,你别忘了,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找到那个夜朝的探子,他既是有能耐把人藏得这么深,而且每次都能避开我们的搜查,想来是在我们身边安插了眼线,可是我找了这么久,冤杀了六人,也没能把那个眼线找出来,我这心里……”
“哎……”万俟禄摆摆手,“既然找不出这人,那就好好利用一下,他能把咱们的真消息传给楼陌卿,自然也能传假消息。”
巩思呈微微一愣,继而像是明白了什么,连连点头笑道:“将军果然足智多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