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甚至有时候我不在府中,他依旧会去,为的不过是为了看陆念寒一眼……”
她瞥了司文苍一眼,果见司文苍下意识地低下头去,似乎有些羞愧。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身为女人,我自然是明白了老爷的心思,可是我不是容霜,我不可能那么大度,我的眼里揉不得沙子。我原本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将她辞退,却没想到,我却晚了一步。
那一年冬至,我回左家省亲,回来之后,总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陆念寒整天哭丧着脸,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问院里的下人,都是支支吾吾、畏畏缩缩说不知道,就连老爷再过来时,那眼神和脸色也大不一样,尤其的看着陆念寒的眼神,就如同他当初与我初见时那样。
我知道他一定有事情瞒着我,正巧年关将近之时,老爷被圣上派出去办事,容霜性子柔弱,在府中也不管事,我便趁着这个机会,将陆念寒关了起来,逼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陆念寒性子和容霜一样,柔弱不堪,终是道出实情,原来就在我回家省亲的时候,老爷趁着酒醉,强占了她……”
黑暗中骤然传出一阵清脆的“咯咯”声,雪衣侧身看了看,只见将离紧咬着嘴唇,努力压抑着怒意和恨意,双手握得咯咯作响,眼神似要吃人一般瞪着司文苍,瞪得司文苍竟是连抬头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见状,左云忍不住冷冷一笑,“陆念寒胆小,发生了这事也不敢与旁人说,我本想把她赶出府去便罢,却发现她有了身孕……哼哼,我入府多时也不曾有孕,没想到她的肚子倒是争气得很,若是她顺利生下这个孩子,那日后便又多了一个人与我的孩子争抢。
思索良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从老爷的房里偷来他刚刚练成的万虫蛊给陆念寒灌了下去,又陷害她偷了府中的东西,而后趁夜将她赶出府去。老爷回来之后,我便告诉她陆念寒偷了银两和首饰,与情夫跑了,老爷倒是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从那以后,来我院里的次数不如往前,就连看着那些小丫头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虽然我心里一直都不开心,不过转念一想,总算是除了一个绊脚石,陆念寒中了蛊毒,怀着身孕,她一人无所依靠,在莫凉城必然是活不下去了。第二年春我便怀了佩儿,随着佩儿的出生,老爷便也就渐渐地忘记了陆念寒。
本以为这一切就这么都结束了,却没想到……没想到陆念寒非但没死,她还把你生了下来……”
说到这里,左云声音顿了顿,向将离看去,迎上将离震怒的眼神,她丝毫不慌张,反倒轻轻一笑。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因果轮回报应?我害了陆念寒,如今我的女儿没了,陆念寒的女儿却活下来了。”
而后又是轻轻一笑,却有难以掩饰的凄凉与悲伤。
将离看在眼中,浑身颤抖地越发厉害,突然只听一声轻鸣,眼前一道寒光闪过,将离从怀里拔出一柄匕首,指着左云,“既然你都已经亲口承认了,那我今天就要杀了你,替娘亲报仇!”
司文苍骤然一惊,下意识地摇头想要阻止将离,然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自己该以怎样的身份开口。
他担忧地看了看左云,左云却无动于衷,一点惧意都没有,只听她轻叹一声,道:“动手吧,也好让我早点去见到佩儿。”
将离的动作一滞,定定看了左云两眼,不知何故又收起了匕首。
“你可知我为何能活下来?”她的眼底满是嘲讽,见左云摇头,便冷笑着道:“当年娘亲遇到了一位神医,神医说有法子解娘亲的万虫蛊,便是将蛊毒压到孩子身上,再把孩子打掉,娘亲死活不愿,坚持要生下我。”
她说着朝左云看了一眼,“每一位娘亲都是心疼自己的孩子的,便是心狠如你也不可避免,我知道,司颜佩坠崖之后,你曾不止一次想要自寻短见去见她,如果今天我就这么痛痛快快地杀了你,反倒是成全了你。”
左云一直冷静的神色终于微微有些慌了,她瞪大眼睛看着将离,“你想干什么?”
将离冷声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好好活着,好好地感受一下骨肉分离的痛苦!”
闻言,左云浑身一软,瘫倒在地,片刻过后,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司文苍满脸愧色,盯着将离看着,思索许久方才轻轻开口道:“这么说来,你当真是我和念寒的女儿?”
“住口!”将离冷冷打断他,目光如剑,狠狠穿过他的身体,“娘亲的死,你也脱不了关系,终究,你才是害死娘亲的罪魁祸首!”
话音落,手中匕首起,朝着正站在铁栏前、毫无防备的司文苍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