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一把抓住雪衣的手腕,“你……你醒了!”
而后转身就朝着门外喊道:“钟舸,快去通报王爷,就说三小姐醒了!”
紧着着便听到门外传来“咚”的一声,继而是快步离去的声音。
雪衣一脸疑惑和倦怠地看着她,由她扶着坐起,四下里瞥了一眼,直觉这里的一切看起来竟是有些眼熟。
“这里是……”
“是玄王府。”将离说着顿了顿,想了想道:“你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王爷就将你带回了王府,道是要亲自看着你调养身体。”
雪衣不由皱了皱眉,她明明记得她是在大理寺的……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将离倒了杯温水递过来,抿了抿唇道:“圣上命修王爷和澜王爷一同陪审,三小姐可知那谋害老太太的人是谁?”
见雪衣摇头,她便道:“正是木香,那天她都已经招了,道是被老太太赶出司府之后,对老太太和三小姐怀恨在心,所以故意挑了三小姐成婚的日子,买通杀手截杀老太太,又抢走大药方,本想要把此事嫁祸给三小姐,她再带着大药方去大赚一笔,却没想到被大理寺的人抓住。
她听说三小姐在大理寺监牢受了很多苦,更是险些丧命,心中愧疚不已,所以决定在二位王爷面前道出实情……”
听到这里,雪衣已然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木香究竟是自己挟私报复还是受人指使,都已经不重要,至于说她是自己幡然醒悟,雪衣也不会相信。
她只相信,从木香被大理寺抓住到第二天她出现在堂上,说出这一切所谓的真相,夜青玄和容家兄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甚至就连木香被大理寺抓住是不是个偶然都不一定。
将离不察她神色有变,只当她是为了木香和司兰裳的事而心情低落,道:“三小姐,你就别再为此事难过了,就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从今往后,咱们便待在玄王府好好养伤。”
雪衣这才想起另一件事情来,忍不住问道:“圣上可有责罚王爷?”
将离连连点头,雪衣心头一凛,问道:“如何责罚?”
“三小姐才刚刚醒来,你就莫要惊吓她了,若是再出丝毫岔子,看王爷不狠狠罚你。”不等将离出声,门外便有人朗声应道。
循声望去,只见三道身影快步进了屋内,夜青玄玄衣如墨,沉稳如斯,脚步又稳又快,大步走到雪衣面前,定定地看了她两眼,见她脸色好了很多,便稍稍松了口气。
方才说话的正是秦钟舸,他与将离相互做了个鬼脸,离洛见了,不由嫌恶地站到一旁,低声道:“若是闲来无事,便去把三小姐……”
蓦地,声音一顿,朝着雪衣看了一眼,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便去把王妃的药热一热送来。”
将离哼哼地瞪了他一眼,“平日里这熬药的事儿不都是你做的吗?为何今日要使唤我和钟舸?”
秦钟舸连忙在一旁附和:“可不就是……”
蓦地,一记寒光扫来,三人瞧见夜青玄的冷眸,全都下意识地闭口不言,秦钟舸和将离相视一眼,悄悄退了出去。
雪衣有些疑惑地看了离洛一眼,又看了看夜青玄,“王妃?”
夜青玄深深吸了口气,扶着她让她靠着软垫躺下,“事情已经查明了,姑奶奶的死与你无关,怎奈那天你过门却未拜堂,而她老人家又身份特殊,举国同丧,加之成亲之时,你们关系斐然,为了将此事压下,不引起百姓议论,父皇已经决意让你以王妃之身入玄王府,只是这拜堂之礼须得等到三年之后再行。”
闻言,雪衣不由怔住,定定地看着夜青玄这张近在咫尺的面容,茫然良久,似是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离洛忍不住出声道:“虽说差了这么一个拜堂之礼,然众人是亲眼瞧着您被王爷用八抬大轿抬进王府的,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换言之,您现在便是玄王府的玄王妃。”
“王妃……”雪衣轻轻念叨一声,喉间不由一哽,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夜青玄眼底渐渐升起一丝笑意,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对了,方才将离说圣上责罚了你,是怎么回事?”
夜青玄无奈摇头轻叹,抓住她微微冰冷的手塞进被子里,“父皇罚我禁足王府,三月不得出门。”
雪衣愕然地瞪了瞪眼睛,“只是禁足?”
见夜青玄点头,她一直半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与他相识片刻,突然只觉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离洛最瞧不得这种场面,他眯起眼睛看了两人几眼,而后无声地退了出去。
夜青玄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伸手将她揽进怀中,喃喃道:“对不起……”
雪衣轻轻摇了摇头,“是我,是我不好,是我一心想着找出真凶,给姑奶奶报仇,不顾你的感受,擅作主张去犯险,所幸,圣上他明白了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