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已经过世数十年,你们这些小辈不知便罢了,老身突觉有些不适了,就不奉陪了,诸位慢用。”
说罢,她看了雪衣一眼,道:“丫头,扶姑奶奶回去。”
雪衣轻轻点头,站起身来,瞧也不瞧几人一眼,扶着司兰裳缓缓离去。
她们一走,厅内顿时安静下来,左家的几个人尚未回过神来,就听得司文苍呵斥道:“糊涂,愚蠢!”
司颜佩被骂得心有不服,撇着嘴道:“那本来就是一个破纸符,有那么重要吗……”
“住口!”司文苍怒喝道:“那是当年你大姑奶奶进宫之前,我的祖母、你们的曾祖母给她求来的护身符,这护身符一直陪着大姑奶奶从一名秀女升到后来的贵妃,直到圣上出生之后,大姑奶奶过世,便将护身符送给了她最亲近的妹妹,便是府中这位姑奶奶,你们认为,这个破纸符重不重要?”
闻言,众人原本还不在意的眼底渐渐升起一抹紧张之色,面面相觑。
司文苍心中懊恼万分,他虽然收了裘宛芳为妾,然他对左云和他唯一的女儿司颜佩的感情终究也是真心的,他现在只是一心想要平衡这个家里的关系,如今却被他们的愚蠢和胡闹,一手给毁了!
想到这里,他瞪了左云一行人一眼,顿然起身,狠狠一甩衣袖,扶着裘宛芳一道离去。
不远处的暗地里,两双眼睛将这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这会儿两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道:“我留在这里看着,你回去回禀圣上。”
另一人便点了点头,足下轻点,如一片叶子般轻飘飘地离去。
不出两日,一大清早就有人敲开了左家的大门。
彼时左溢刚刚回到左家,对于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一直都很懊恼,心里正憋着一股气,这一大清早被人搅了好梦,不由恼怒不已,正要迎面大骂,却在看到来人的面孔时,骤然愣住。
“哟,这不是大理寺卿鲁大人吗?您这一大早的带人到敝府来,这是……”
鲁大人看不也看他一眼,而是四下里匆匆扫了一眼,而后一挥手,喝道:“搜!”
左溢顿时打了个激灵,完全清醒了过来,连忙扶住鲁大人的衣袖,低声问道:“大人,这是……这是什么意思?我左家犯了什么法?”
鲁大人对着皇城的方向抱了抱拳,道:“这个本官也不知晓,本官只是奉命办事,这可是圣上亲自下的旨,圣上听闻左家家风有逊,私藏鬼符,更曾以此为傲,妖言惑众,是以命下官前来查个明白。”
“家风有逊,私藏鬼符?”左溢瞪大眼睛,连连摇头,“大人一定是搞错了,我左家清清白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话未说完,两名小兵就抬着一只大木箱子走出来,“大人,这里有只箱子。”
鲁大人瞥了左溢一眼,道:“打开。”
两名小兵照做,打开箱子一看,只见各种奇形怪状、写着完全看不懂的文字的纸符装了满满一箱。
鲁大人指了指那些纸符道:“左公子,这是难不成就是圣上所说的鬼符?”
左溢连忙摇头:“大人误会了,这是……这是我左家祖上留下来的。”
“哼!左公子这是在诓骗本官吗?你家祖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左溢有些无奈,犹豫了一会儿,低下头压低声音道:“我家祖上曾……曾有一位江湖术士。”
鲁大人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左公子放心,本官一定会如实向圣上回禀,以还你们左家清白。”
闻言,左溢不由恨恨地咬了咬牙,却也只能勉强赔笑,“大人既是查明白了就好……”
“唔……”鲁大人连连摇头,“这私藏鬼符一说虽然明了了,可是还有一事尚未明了,听闻令妹前些日子嫁给了一方贼寇,可有此事?”
左溢脸色骤然大变,微微后退了一步,“大……大人说笑了,这是……这是从何听来的?我们左家哪有这样的女子?没错,之前府中确实有一位妹妹,不过是表妹,而且现在也已经进了司府,这事想来大人也是知道的,怎么……怎么会有人与贼寇结亲?这可是大罪啊。”
“呵!左公子知道这是大罪就好,若此事当真,那你们左家就不单单是家风的问题了。”他说着朝着身后的大门睨了一眼,问左溢道:“你说的那位本官知道,是姓裘的姑娘,可是本官之前明明听说府中有一位姓左的姑娘,而且是你的亲妹妹,叫左凝,本官没记错吧?”
左溢连连摇头道:“大人定是听错了,我们左家从来就没有左凝这个人,我也没有这么个妹妹……”
话未说完,突然只听门外传来一道爽朗的女子嗓音,喊道:“哥,这才几月不见,你就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