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姑奶奶闻得到这味道。”
木香战战兢兢,声音颤抖道:“前,前两天,老太太身体微恙,嗅觉暂失,是老太太说只是略染风寒,并不是什么大事,稍作休息便可,所以就没有告知老爷……”
“嗅觉暂失……”夜青玄不由轻轻念叨一声,淡然一笑,笑意冷冽,“未免太过巧合了。”
厅内众人皆屏气凝神,不敢多言,静静地等着。
不多会儿,离洛与司府的下人一道回来了,手中捏着一只小盒子,他看了夜青玄一眼,见夜青玄示意,便上前将盒子交到了司文苍手中。
“这是从睦元堂搜出来的,听下人说,用来给老太太熏衣的便是这个。”
司文苍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盒子闻了闻,不由变了脸色,向夜青玄等人看了一眼,道:“这确实是曼陀罗花粉,只不过……并非是雪衣带来的那一份。”
司颜佩显然不服,站出来道:“都是曼陀罗花粉,爹爹如何能确认这就不是同一份?”
雪衣嘴角掠过一抹浅笑,走到司文苍身边拿起两份曼陀罗花粉递到司颜佩面前,“二姐只要仔细看一看花粉的颜色,闻一闻花粉的味道便知。”
说着,她转向众人,嗓音澹澹道:“同样一株花,在不同的地方长大开放,虽然医理药用并无不同,然因着地域差异,水土与气候不同,其花色、香味皆有不同,或浓或淡,或轻或重。”
司颜佩不服气地撅了撅嘴,瞥了手中的花粉一眼,“你说是便是了?”
司文苍气恼地瞪了她一眼,深觉她有些无理取闹,“雪衣说的没错,地域差异确实会导致同样一株花草大有不同。佩儿,你就别再胡闹了,这真正的下毒之人,为父自会再细细查明。”
听这意思,显然是要排除雪衣的嫌疑,司颜佩不由急了,正要再说什么,却被左云一把拉住,狠狠一瞪眼。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夜青玄嘴角的笑意愈见沉冷,与雪衣相视一眼,而后目光转移到木香身上。
“本王不好事,平日里最为慵懒,所以同样的话,本王不喜欢问两遍,同样的事,本王更不希望分两次才完成。”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的嗓音已经冷厉至极,虽神色沉静,然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隐隐的杀意。
司文苍额上和手心里都是汗,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已然隐约猜到这下毒之人究竟是谁,若是玄王爷追究起来,司家定会难逃罪责。
这么想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道:“王爷,看来这件事其中有些误会,王爷可否容下官细细审查一番?事情一有结果,下官便立刻派人通知王爷,您看可否?”
夜青玄冷着脸色,没有应声,而是向身边的雪衣看去。
司文苍会意,立刻道:“王爷放心,雪衣是下官之女,下官自然是知道她的为人,下官一定会查明真相,还雪衣一个清白。”
夜青玄依旧不出声,高深难测的神色让司文苍心中慌张不已,几乎快要跪了下来。
司颜佩也是满心担忧,死死盯着木香看了两眼,咬了咬嘴唇。
良久,就在众人都不由得屏气凝神的时候,突然只听门外的下人来报:“老爷,澜……澜王殿下到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男子笑声,继而一袭淡蓝色锦衣的夜明澜走进屋内。
“本王听闻司府今日有喜事,特来讨杯酒水喝……”
蓦地,他声音一顿,目光落在夜青玄身上,“原来二哥也在,看来咱们兄弟俩真是想到一块去了。”
一见夜明澜出现,左云母女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下意识地长长舒了口气。
雪衣了然地低下头去,敛眸一笑。
夜青玄应声道:“只是六弟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夜明澜便四面扫了一眼,看着众人的脸色和反应,点头道:“看来司府尚有家事未处理完,本王似乎是打搅了。”
夜青玄挑眉,“听闻蜃雪酒坊新到了一批好酒,六弟若真是想喝酒,弗如为兄陪你去一趟,也免得扫了你的兴致。”
夜明澜看了看雪衣,又看了看司颜佩,心知夜青玄这是要将他带离司府,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若是还赖在这里不走,似乎有些不妥了。
这么想着,他便点了点头,面露喜色道:“如此甚好,那今日就要二哥破费了。”
夜青玄只微微一笑,与雪衣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与夜明澜一道,转身大步离去。
待两人刚一走,司颜佩的嚣张气焰便又上来了,走到司文苍身边,拉着他的手臂道:“爹爹,这件事这么明显,您还要查什么呀?就算这两包花粉不一样,可是木香都已经说了,给姑奶奶熏衣的这一包正是三妹送去的……”
“你住口!”司文苍脸色铁青,冷冷打断她,正想再多说什么,睦元堂的小丫头便匆匆赶来,道:“老爷,老太太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