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样子,似乎很是担忧那人。”
轻轻一叹,又继续道:“姑奶奶说,若真是他,那咱们司家就只能护着他,而决不能将他推出去,虽然不知那人是谁,但是看得出来姑奶奶对他的维护。”
夜青玄便轻轻一笑,道:“看来司家先辈有不少不可告人的秘密,就连向来不外传的大药方都有人对其一清二楚。如今那人用大药方里的方子对圣上下毒,显然是要嫁祸司家。不知此人究竟与司家有着怎样的恩怨。”
雪衣略一沉吟,想了想道:“我明天一早便去一趟酒坊,让烟姑娘派人去查一查这件事,断不能让这件事节外生枝,坏了计划。”
闻言,夜青玄垂首看了她一眼,笑意温润,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放心便是。”
说着,他朝着设宴的水榭瞥了一眼,低声道:“这个时候,怕是太子殿下和澜王爷都回去了。”
“未见得。”雪衣撇了撇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再过两日便是初八,左云母女断不会这么坐以待毙,我只是在想,她们会有什么行动。”
天晴日朗,莫凉城已经许久不见这样的天色,一大早刚刚起身,雪衣就接到蜃雪酒坊传来的话,让她去一趟。
甫一匆匆赶到酒坊,就看到容毓沉敛肃然的神色,雪衣心下咯噔一跳,心知事情不妙。
果见容毓屏退了众人,独留自己和雪衣在八角亭内。
定定地看了雪衣两眼,他沉声道:“年前王爷交给我的那张药方,我已经查出了八成,剩下的还在犹豫要不要查下去。”
雪衣心中一凛,“查出了什么?”
容毓有些迟疑,雪衣便正色道:“表哥,这件事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如今娘亲已经不在,我不能连凶手都找不到,让她死不瞑目。”
闻言,容毓便轻轻点头,掏出一本手札递给她,“这其中便是那些药的来源和去向,时间已久,当年卖药的掌柜和药铺多数都已经不在,好不容易在各地找到了他们,有些人已经记不清当年的事,不过有些人倒是还记得清清楚楚——”
说话间,雪衣接过手札,打开大略扫了两眼,脸色顿然沉了下去,迅速翻了两页匆匆看了几眼,蓦地,她用力合上手札,神色沉冷得可怕。
良久,她冷声道:“果然是他!”
容毓暗暗一惊,“你已经猜到是他?”
雪衣澹澹道:“我给的那张药方上多数都是府中不易得来的草药,另外还有一些府中可以领到的草药,我便自己去查了一番,我暗中找了许久,终于找到当年负责管理药房的管事,那管事当年莫名其妙被父亲辞退,重金潜回时,心生疑虑,便带走了当年的领药记录,也多亏得他这份有心,我才能看到当年他从府中和各地领走那么多药,说是为了给宫中御用、实则是要配毒毒害我娘的人,竟是与她同床共枕之人!”
“雪衣!”看得出她情绪略有激动,容毓连忙伸手扶住她的双肩,“这仅仅是我们查到的结果,真相如何尚未可知,你莫要激动。”
闻言,雪衣不由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渐渐静了下来,将手札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错不了,这世上没那么巧合的事情,这些草药便是配制千芒蛊毒必备的药,十六年前,便也正好是娘亲中毒的那一年……”
她声音骤然一顿,回身看着容毓,“换言之,从我刚一出生起,他便给娘亲下了蛊毒。”
容毓神色凝重,皱眉道:“万事皆有因由,姑姑是他的结发妻子,他为何要这么做?”
雪衣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件事怕是要问他自己。”
容毓一惊,一把抓住她,“你要做什么?”
他声音之中有一丝颤抖与担忧,雪衣回身看他,第一次看到神色这般慌张的容毓,甚至眼底还有一丝恐色。
他在害怕,害怕雪衣一个转身,便会消失不见。
见状,雪衣心中终究不忍,轻轻握住他的手臂,拍了拍他的手背,“表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也知道如何保护好自己。”
容毓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放开雪衣,深深吸气,复又恢复了他平日里的谦和平稳。
“如此,便是最好。”
顿了顿,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沉声道:“雪衣,虽然不知道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事,但是我感觉得到你变了,你若不想说,我便不问,我只想你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和蜃雪楼都会站在你身后。”
说罢,他轻轻一叹,欲要转身离去。
雪衣心下狠狠一动,顿然出声喊道:“表哥!”
定了定神,她沉声道:“我知道表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到说破的时候,我希望表哥帮我一个忙。”
容毓回身看她,问道:“什么事?”
雪衣道:“带着曦儿回北郡,告诉外公和舅舅,一定要小心司家和澜王,另外,璟表哥和袭芳郡主的婚事,能早则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