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长辈就该有当长辈的样子,顾文澜虽说也是顾家的一份子,可她做的事,却没一件对顾家有益。
用顾老爷子的话说,不惹事是最低的底线,谁过了都不行。
她身为顾家子女,纵容自己的儿子对侄子下毒手也就罢了,还跑来这里指手画脚,凭毛让着她。
顾承洲揉着太阳穴,面色阴沉如墨的盯着窗外的顾文澜,好一会才回头冲宋宁笑。“放心吧,爷爷脑子清醒的很,不会容许她胡来。”
宋宁点点头,也扭头去看窗外的顾文澜。
少顷,顾文澜打完电话,留意到顾承洲的车子回来,立即脚步从容地走过来。
顾承洲抿了下薄唇,推开车门下去,跟着伸出手去扶宋宁,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顾文澜心头火气炽盛,一开口就骂道:“翅膀还没长硬就目无尊长,成什么体统!”
“三姑,你既然知道自己是长辈,就该有长辈的样子!”顾承洲危险眯起眼眸,目光森寒的看着她。“宁宁是我写了婚书,入了族谱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也是顾家的一份子,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好啊,好啊!”顾文澜气急反笑。“长出息了是吧!居然为了个外人,如此同我说话!”
顾承洲闻言,几不可见的咬了咬后牙槽,怒道:“对我来说,真正的外人是你!”
此话一出,顾文澜瞬间变脸。
她到底是个长辈,猛地被个小辈如此训斥,心中怨恨可想而知。
宋宁拉了下顾承洲的手,本想劝他留些余地,不想这个动作落到顾文澜眼中,却成了是她故意想要顾承洲和自己翻脸。
怨恨的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一秒,顾文澜当即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我是外人,没有我顾家能走到今天,没有我你顾承洲什么都不是!”
“确实,四年前害不死我,如今是不是打算再来一次。”顾承洲冷笑。“别以为爷爷什么都不知道!”
顾文澜气得说不出话来,眼角的肌肉剧烈地颤抖着,像是被人抽了个一个耳光,脸颊生生的疼。
对峙几秒,她气哼哼的扭头上了车,转瞬绝尘而去。
宋宁目送她的车子走远,无意识的叹了口气。“我有种直觉,她肯定会去找爷爷告状。”
“去就去!”顾承洲也气得不行,吼完嗓音旋即温柔下来,宠溺的将她拉进怀里。“进去吧,看你都困得睁不开眼了。”
宋宁羞赧的撇撇嘴,任由他牵着手,一起进了院子。
天气已经很凉,早上太阳还露了脸,这会不知怎的忽然起了云,天空看起来就像一块弄脏了的抹布。
进了偏院,宋宁歇了一会,拉着顾承洲回房午睡。
躺到床上,她却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反反复复的想着顾文澜的事。
顾承洲护着自己,这点让她觉得很窝心,但她清楚顾文澜的性子,经过这次或许还有下次。
大概是她的气息太过杂乱,顾承洲倏地睁开眼,温柔看她。“还在担心啊?”
“唔……”宋宁轻轻点了下头,老实说:“三姑比小姑难缠多了,小姑冷是冷,但是基本不插手家里的事,也不会要求我怎样。”
“三姑就那样,她是顾家的第一个女娃,大伯和咱爸小时候都特别疼她,更别说是爷爷和奶奶了。”顾承洲的嗓音轻轻的,带着一丝暖暖的笑意。“你不管她就是了,反正她也咬不到你。”
宋宁心想也是,按照老爷子的要求,她周一就要住到九湖山去,顾文澜要去也得征求过老爷子的意见才行。
想通了这些,她缩了缩身子,蜷缩到顾承洲怀里,满意的闭上眼。
顾承洲低头看一眼怀里的人,唇角一点点扬起心满意足的弧度。
将近中午一点的时候,顾文澜的车子开到九湖山门外,却因为没有出入许可证,不得入内。
电话打给顾老爷子,接电话的穆文哲说顾老已经睡下,让她有事下午再来。
挂了电话,顾文澜气得使劲踹了几脚车门,心里也更加憎恨宋宁几分。
自从她出现在顾家,先是自己的儿子无故受伤,还因此违反了部队的纪律。再后来,丈夫的仕途停滞不前,还被重贬。
几件事加到一处,方家在B市的基本已经没有地位可言,在顾家甚至连穆文哲都不如,叫她如何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
闷闷的等了一阵,见说服不了岗亭值班的武警,顾文澜扭头上了车,返回御园。
方睿哲受伤之后,因为延误了最佳的救治时机,导致他的腿走路始终一瘸一拐。
这点缺陷其实不太严重,但他现在无法回顾氏掌管家族生意,也没法去别的单位任职,因为顾老爷子下了命令,不准利用顾家的关系,给他谋差事。
这个决定,等于变相的将方睿哲踢出顾家门外,只要还在B市,别说是用人单位,就是城中那些富豪都不屑于跟他来往。
眼看大好前途,被突然冒出来的宋宁搅得一团糟,还有什么仇能比这个更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