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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医生。”宋宁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又道:“这个处置会使你的脚伤更快痊愈,并且不用手术。”
“你确定?”克莱德疼的一身冷汗,脸上却异常警惕。“万一更严重怎么办。”
宋宁为他的较真略觉恼火,不过并未表现出来,而是捏着他脚,沉声答道:“如果更严重,您的医药费我个人完全承担,还有您今后复健的花费。”
克莱德还是不信,在他看来,宋宁不过是20出头的样子,而且仅仅是个翻译。
他不认为,宋宁的话值得信任,更不敢冒险,将自己的脚伤交由她来处置。“我不同意!”
宋宁懊恼不已,一只手滑到他凸出的脚踝附近,一只手托住他的脚,灵机一动。“克莱德先生,你看医生已经来了。”
克莱德本能的往人群外望去。然而就在一瞬间,宋宁双手同时发力,轻巧的帮他将脚踝正了回去,含笑起身。
痛懵了的克莱德看了看自己的脚,又抬头去看她,视线渐渐模糊,跟着便晕了过去。
而停留在他脑海中最后的一个画面,是宋宁笑容清浅,有如天使一般的面容。
救护车是在几分钟后到的,宋宁跟前来出诊的医生说了自己的处置过程,立即让他们把人抬到车上,送去医院做更细致的检查。
会正骨的大夫已经不多,尤其是如此年轻的女孩儿会正骨,医生自然不信,也压根不把她的话当回事。
克莱德被抬到车上后,救护车呼啸着,很快开出校园。
宋宁回到李教授身边,大致把情况讲明,神色看起来有些疲惫。刚才那一下,确实花了她许多的力气。
正好真正的翻译赶到,宋宁告罪一声,先行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之后两天的工作照常,上课之余,宋宁偶尔也帮李教授处理一些,用来交流的文献资料,生活过的平静无波。
自从顾承洲去了军校,家里冷冷清清的。而且集训有规定,不能携带部队专用以外的手机,两人只能通话,微信都发不了。
为了让家里热闹一些,她特意邀请李媚住过来,也算是有个伴。
周无这天,顾承洲从军校回来,而宋武则被老爷子叫去了九湖山,说是要教他下棋。
宋宁一想到那只毒舌的鹦鹉,就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的替宋武掬了一把同情的泪。
吃过晚饭,李媚因为有活动,和蔡航放了碗就出门走了。宋宁本想跟顾承洲好好享受下二人世界,谁知魏修远忽然打来电话,说是遇到了点麻烦。
顾承洲问清地址,留下宋宁,自己带上警卫出门,这一走到了半夜才回来,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
宋宁心疼的要命,不住的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修远闯祸了。”顾承洲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冷静组织了下语言,道:“他开车撞了我们的教官。”
“呃……”宋宁吓了一跳,忍不住问道:“谁违章?”
顾承洲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吐出两个字。“教官。”
“不严重吧?”宋宁吓了一跳,军校的教官可不是普通人,撞坏了那可是天大的事:“你出面也解决不了吗?”
“人没事,问题是修远可能要接受处罚。”顾承洲疲惫的长叹一声。“私开军车,搞不好可能会被记过,并清出军队。”
宋宁没想到后果会如此严重,想要安慰都不知该如何安慰。
在空军,顾老爷子的影响力非同一般,而魏修远跟顾承洲的关系又很铁,不处理的话有偏袒之疑,处理了又显得不近人情。
沉默片刻,顾承洲苦笑着握住她的手,再次开口:“算了,我现在头疼也没用,还是等处理结果出来再说。”
“修远怎么说。”宋宁安慰的拍拍他:“你劝他没。”
顾承洲点点头,倾过身将她抱紧。“他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还安慰我不要多想。可我怎么能不多想,绍明没了,如果他也被逼着离开军营,我都没脸见他。”
宋宁轻叹一声,贴脸过去,温柔摩挲他的耳朵。“老爷子脾气那么烈,你还是不要去说情的好。”
“我知道,所以心里才难受。”顾承洲敛眉,俊脸写满了忧虑。
宋宁怕他想不开,于是借口自己困了,这才哄得他睡下。
转过天两人睡到中午才醒,顾承洲吃过饭立即打了一通电话给魏修远,聊了快半个小时才挂断。
宋宁不好问他都说了什么,见他脸色缓和下来,于是提议去逛街。
顾承洲知道宋宁在关心自己,心里暖洋洋的,阴霾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宋宁其实没什么想买的,只是呆在家里也无聊,又担心顾承洲没事就胡思乱想,这才决定出门。
在世贸逛了一圈,两人随便找了家环境不错的餐馆坐进去,不想竟然又遇到了林思危。
他脸上的淤青还没消彻底,再配上那一头黄毛,别提多滑稽。
宋宁和顾承洲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忍不住笑道:“那位不就是那天晚上,在酒吧说自己是宵夜的林少吗。”
“是他。杜御书的教育方法真的有问题。”顾承洲也笑。“咱顾家就出了表弟那么一个败类,但是在形象上,似乎好得多了。”
“依我看,半斤八两吧。”宋宁撇嘴。“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你去军校之前,爷爷跟我聊过方睿哲的事。”
顾承洲怔了下,随口问道:“他怎么说的。”
宋宁回想了下那天谈话的情形,脸色淡淡。“说我们有点过分了,不过我听他的语气,并不生气。”
“不生气就好。”顾承洲不以为意的扬眉,身边冷不丁的忽然多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