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即将不保,但还是咬牙伸出去。“有空一起喝一杯。”
“好说。”顾承洲展颜一笑,手上的力道骤然重了几分。“顾家的脸不是那么好打的。”
杜御书脸色微变,直觉他手如铁钳一般,自己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抬起眼眸,彼此眼底的凉意,清晰莫名。
“杜师长好功夫。”顾承洲率先撤了手,勾着唇角拥住宋宁转身。“快上车,要不爷爷该等急了。”
“好哇。”宋宁笑呵呵的应了一声,悄然回头冲杜御书撇撇嘴。
杜御书两条胳膊都不能动,脸上冷汗喷薄,艰难的朝一旁的警卫走去。
“师长,你怎么样?”警卫见他脸色发白,顿时大骇。“刚才那一男一女是谁。”
“送我去三院,马上。”杜御书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心底隐隐浮起一丝懊恼。
早知道宋宁会帮黄驰出头,说什么也不能贸然伤了他。
可惜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偏偏没有后悔药。
车子很快驶离美院,杜御书靠在椅背上,怎么也想不通宋宁是怎么出手的。问警卫,警卫也说没看到,还弱弱提出要帮他正骨。
杜御书不敢冒险,作为一个军人,手废掉了他也就彻底废了。
跟顾承洲的两次交锋,都以他的惨败告终,这种郁闷比杀了他还难受。
而此时的顾承洲,心情却格外美好,唇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宋宁觉得很乏,上车就靠在他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他说话。
当听到他说,杜御书的右手也坏了,顿时惊坐起来。“你下手太狠了,我已经打断了他的左手。”
“不是吧,现在怎么办?”顾承洲大骇。“我只看到你和他握手,谁曾想你下手这么快。”
宋宁无语的看他一眼,继续躺回去。“不管了,治不好再说,谁让他纵容警卫欺负黄驰。”
“我担心万一他的手治不好,这个仇就不死不休了,爷爷肯定会说我们。”顾承洲皱眉。“你怀孕了脾气这么暴躁可不好。”
“下一次我绝对不这么暴躁了。”宋宁不理会他的唠叨,舒舒服服的枕上他的胸口。“给秦朗他们的房子买好了吗。”
顾承洲自然而然的给她揉肩膀。“买了一栋楼。”
宋宁应了声,闭上眼很快睡了过去。
顾承洲宠溺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开始暗暗头疼杜御书的两只胳膊,要是宋宁的师兄都正不好,这事可就真的有点大了。
宋宁护犊子,他比谁都清楚。
当初秦朗受伤,她生气的样子他至今都记得。黄驰虽然冷口冷面,私底下却也只认她这个少夫人。被人伤成那样回来,可想而知她有多生气。
怀孕了脾气反倒暴躁起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隔天是顾文渊头七,宋宁早上和同事换了课,特意留在家里。吃过早餐,两人偏院的祠堂清扫了一遍,又买了些香烛贡品,等着老爷子过来。
大概9点的样子,老爷子的车子开入院内,顾文林夫妻俩与其同车,跟在后面的是顾思嘉和汪学君的车子,最后分别是顾文澜、顾文清两家人,还有他们各自的儿女。
一行人进了正院的主屋客厅,方睿哲刚坐下,就当着全家人的面,问顾承洲自己何时上班。
顾承洲淡然一笑,表示公司的主要决策,都是顾思嘉拿主意。而且目前公司高层,都是职业经理人,他管不着。
方睿哲碰了个软钉子,只好将主意打到顾思嘉身上,结果还没开口就被老爷子打断了。
很多事老爷子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方睿哲背地里做的那些勾当,原本早该死上一万次,只不过看在女儿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客厅里气氛不大好,老爷子说完话,吉时也到了。
顾承洲和宋宁一道,一个捧着牌位,一个抱着遗像,一起去了偏院的祠堂。
摆好牌位,夫妻俩双双点燃香烛,跪到地上拜了三拜,将香烛插进香台。
仪式完毕,老爷子轻咳一声,再度发话。“文渊的头七过了,承洲和宁丫头婚礼的日子,我也已经定下。”
说完,他微微侧眸,视线落到顾文林身上:“文林,酒席就摆在御园,文渊夫妇俩都不在了,这事你们夫妻俩出面主持。”
“知道。”顾文林点点头。“您觉得多大规模合适?”
老爷子若有所思的沉吟一秒,道:“20桌差不多了,别太铺张。”
“大表哥结婚,才摆20桌是不是太小气了。”方睿哲故作不解的插话。“头年苏家的那位结婚,可是摆了整整60桌。”
顾老爷子闻言大怒,狠狠斜了个眼风过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