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一脸不信任的表情。“我怎么觉得我无论写什么,你都会说不行。”
宋宁懒得跟他磨牙,拿来镇纸往上一放,拍拍手退到一旁。
眼看实在躲不过去,顾承洲沉吟一番,自己动手研开墨,取了一只中号的笔,凌空比划几下从容落笔。
反正写什么估计都逃不开跳钢管舞的命运,于是他随便写了一首晏殊的《玉楼春·春恨》。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情三月雨。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宋宁等她吹干墨汁,拿到手中鉴赏一番,果断摇头。“不行。”
顾承洲摆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忽然欺身上前,低头吻上她的唇。
宋宁让他吻得晕头转向,等反应过来,顾承洲已经移开唇,一脸兴味的笑出声。“行了没?”
“不……”宋宁刚吐出一个字,某人柔软的唇瓣,又贴了上来。
缠绵许久,蔡航忽然在门外敲门,询问晚饭在哪边吃。
顾承洲抬手看了下表,不由分说的将宋宁抱起来,一路笑着开门出去。
路过蔡航身边,他泰然自若的解释。“我们回御园,晚饭你们自己吃吧。”
蔡航别过脸,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点头应允。
上车回到御园,老爷子还没从九湖山回来,两人不想和方睿哲碰面,索性牵着手在院外闲逛。
才下过一场雨,山上的林木在夕阳下随风摆动,姿态婆娑。
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顾承洲刚想开口,忽见杜御书独自一人上了山。
宋宁也看到了杜御书,抿了抿唇,脸上忽然露出促狭的笑容,示意顾承洲跟上去。
顾承洲轻轻摇头,同时朝周围的警卫努努嘴,意思是说:这里不方便动手。
宋宁想想也是,有些不甘心的压下修理杜御书的念头。
在外边坐了大概半个小时,老爷子的专车上了山,两人对视一眼起身手牵着手往回走。
晚饭气氛照旧压抑,宋宁没怎么吃,陪老爷子下完棋就去了房里看书,顾承洲还是很晚才回。
隔天一大早,天还没亮两人就被穆文哲叫了起来,一头雾水的陪着老爷子下山。
顾承洲没问,宋宁也不好胡乱打听,两人头挨着头,睡眼惺忪的靠在一起。
老爷子精神奕奕,看起心情十分不错。他回头瞄一眼后座上的俩人,含笑开口:“瞧瞧你俩的样子,昨晚去做贼了?”
“哪能啊……”宋宁一个激灵,立即坐直起来,小声嘀咕。“爷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去见一个老朋友。”顾老爷子又笑。“让他给你们写婚书。”
听说要写婚书,顾承洲也坐直起来,精神十足的接话。“穆大哥不是在帮我们办理手续吗,怎么还要写婚书。”
老爷子含笑捋了下胡须,解释道:“婚书是婚书,手续是手续,婚书是要记入族谱的。”
顾承洲听他如此说,便不再问了,眼底笑意沉沉的看着宋宁。“写了婚书,你以后就是我们老顾家的人,谁要给你使绊子,你就收拾谁。”
“这叫什么话,我们顾家又不是土匪出身!”老爷子呵斥一句,脸上并无半点不悦。“当忍则忍,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宋宁听爷爷的。”宋宁笑眯眯的白了顾承洲一眼。“我不做土匪,但也不当软柿子。”
顾老爷子闻言大笑,直夸宋宁机灵,惹得顾承洲连连苦笑。
说笑间车子到了兴源寺门外,祖孙三个从车上下来,远远看到妙觉大师在小沙弥的搀扶下,静静等在大门口。
“大和尚,又要麻烦你了。”顾老爷子朝妙觉大师拱了拱手,客气行礼。
“大师好。”宋宁和顾承洲也齐齐行李,尔后跟在后面,进入寺里。
去的还是后山的禅房,各自落座后,妙觉大师跟顾老爷子闲话片刻,吩咐小沙弥去取来文房四宝,还有两份旧制的婚书。
大师年事已高,且双目失明,因此这份婚书,由顾老爷子亲自执笔。
宋宁和顾承洲规规矩矩的坐着,等老爷子写完,按照吩咐各自落下手印。
婚书书写毕,太阳也升上了地平线。祖孙三人谢过妙觉大师,上车返回御园。
路上,老爷子闭着眼休憩一番,忽然再次开口:“等下你四姑一家会回来,在你们爸爸的葬礼之前,宁丫头须得有个正式身份。”
“听爷爷安排,我们没有意见。”顾承洲握着宋宁的手,脸上挂着宠溺的笑。“我反正认定她了。”
顾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视线落到宋宁身上。“宁丫头,这次可不能再推脱了。”
“推也推不掉啊。”宋宁忍俊不禁。“爷爷,你这逼婚的手段,实在是太高了,让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