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对她的谦虚十分赞赏,摆摆手,笑容可掬的开起玩笑:“年轻人谦虚是好事,太过就不好了。”
宋宁无言以对,忽听随后进来的楚修谨插话:“李老识人的眼光一向很准,我相信这丫头的水平,不比你我差多少。”
要你多事!宋宁腹诽一句,大方得体的上前观摩。
从宣纸的颜色和质地,可以看出这幅字有些年头了。印章用的是柳体,名字却很陌生——了慧居士。宋宁仔细看了半晌,斟酌开口:“笔力看似飘逸雄劲,但后力不足。”
“有点意思。”李教授同意的点点头:“你接着说。”
宋宁苦笑:“我真看不出来了,只能判断出执笔之人是位女士,而且写这幅字时,情绪愤怒又幽怨。”
李教授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沉吟片刻,招呼楚修谨上前:“修瑾,你来看看。”
楚修谨见他脸色有变,大抵猜到宋宁所说或许是实情,顿时也来了兴趣。抬脚走到宋宁身后,他的视线落到字上,思绪却在别的地方。
宋宁身上没有香水味,只有一股若有若无,似药非药的淡雅清香。像一朵开在山巅的百合花,干净无瑕,又处处惹人思恋。
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阵,他深吸一口气,淡笑道:“宋小姐所言不差,楚某实在好奇,你是如何看出来,这幅字出自女士之手。”
字是孙老已故的一位老友留下的,距今大概二十余年。李教授也十分好奇这点,不过楚修谨先开了口,他也乐得想听听其中奥妙。
宋宁没什么好感的瞥他一眼,笑容如常的解释道:“书法之所以历经数千年,仍能流传下来,还是有理可循的。”
顿了顿,见李教授没有异议,她又道:“提笔落墨讲究的是心境,男人或胸怀天下,或醉心方外,或向往金戈铁马,落笔自然大气舒展,豪放不羁。”
“古往今来,也出了不少的巾帼英雄。”楚修谨有意针对:“她们也同样有着,不输于男人的家国情怀,或是潇洒做派。”
宋宁不理会他的挑刺,继续道:“女子多温柔婉转,字在形,骨不足,看似跃然纸上,实则毫无根基可言。但凡才女,多少有些自怨自艾的心思,李老您怎么看。”
“似乎有点道理。”李教授抚掌大笑:“小宁,你不做学问太可惜了。”
“这可不是我看出来的,是爷爷教的。”宋宁自谦的抬出爷爷:“他一辈子习武练字,治病救人,我所学还不到他的万分之一。”
“可惜、可叹……”李教授遗憾的示意她坐下:“若早一些认识宋老先生,想必会是件乐事。”
“泱泱H国,总会有些奇人异士能让李老遇到。”楚修谨再次插话,深深地望着宋宁的侧脸:“这不就遇到了一位忘年交吗。”
李教授听了他的话,颇觉受用,甚至破天荒的说起年轻时的趣闻。
宋宁认真的听着,渐渐入了迷。李教授兴致不错的讲了大约一个小时,助理拿了张会议的邀请函进来,话题这才打住。
礼貌别过,宋宁走出办公室不多会,楚修谨便追了上来:“有件事,想私下跟宋小姐谈谈,不知能否有荣幸,请你吃一顿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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