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宋宁睡得很不踏实,迷迷糊糊躺到后半夜,心里实在难受,索性爬起来去院子里练拳。
快天亮的时候沈澈过来敲门,宋宁给他开了门,见他手里拿着鱼竿,扯了扯唇角,沉默接过来。
入了秋,外边寒气重。宋宁拿起丢在椅子上的外套,和他一起往江边走。
以前难过的时候,她总喜欢跟着沈澈大半夜的去河边钓鱼。钓到大鱼就留着,小的就放回江里。有时候也不管鱼吃不吃饵,就在江边坐着。
爷爷走了,她才想着要尽孝心,他却不给她机会。以前读“子欲养而亲不待”,她总觉得遥远,没想到切身体会时会这么的痛。
“宋宁,你难过的话,我的肩膀借给你。”沈澈跟在她身边,嗓音低低的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回B市,完成爷爷的遗愿。”宋宁叹了口气,苦涩掀唇。“不能跟你留在这,我很遗憾。”
“没事,家这边我会帮你看好的。”沈澈笑了笑,沉默下去。
宋宁也不再说话,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的影子。顾承洲的伤,还有一个疗程才算完,此番回去,麻烦只怕是越来越多,她其实不是太想跟他走。
可爷爷说,要自己多读书,还要自己想办法医万民。
要怎么做,才能做到那一步,她一点概念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头绪。
江边风大,宋宁放了竿旋即把外套的帽子戴上,微眯着眼望向宽阔的江面。
“宋宁,你喜欢那小子么?”沈澈也放了竿,站到她身侧,把风挡住。“你以后会嫁给他么?”
“说什么呢你。”宋宁偏头瞟他。“我是医生,他在我眼里就是个病人,而且还可能是永远都不会康复的病人。”
沈澈稍稍安心,只是一想到顾承洲的眼神,他就心里泛酸。宋家三个哥哥也都看出来了,不然不会这么放心,让宋宁跟他留下。
“他的伤有点复杂,爷爷没遇到过这么严重的病例,他都没把握,我就更不用说了。”宋宁幽幽叹了口气。“这事你可别告诉他,省得他又失望。”
沈澈轻轻的“嗯”了一声,不由得有些同情顾承洲。他本该是天之骄子,如今却连一个普通的正常人都做不了。
不多时,天空渐渐放亮。宋宁跟沈澈输入回话,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收了鱼竿慢慢往回走。
快到家的时候,看到顾承洲正控制着轮椅往这边划,看他的眼神无意识的多了一层暖色。
“我去给你做早饭。”沈澈也看到了顾承洲,抬手拍拍宋宁的肩膀,随即加快脚步,从顾承洲面前越过去,径自进了宋家老宅大门。
宋宁没拦着他,走到顾承洲身边停下,关心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你的体质还很弱,最好多注意些。”
“担心你。”顾承洲扬起头,意味不明的望着她。“你喜欢他?”
那语气,酸的想要忽略都难。宋宁蹙了蹙眉,重重点头。“很喜欢。我们从小青梅竹马,还约好了大学毕业后一起回来。若不是我去了霖州,这会没准都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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