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的上前拜道:“承蒙丞相厚爱,提拔下官,委以治河之事,下官不敢懈怠,三年来夙兴夜寐,终于不负丞相之托,引淮入汴之事,今已功成!”
“元枢辛苦了!”张越笑着道:“自延和二年,隐太子首先治河,及至如今,终于功成一半,吾甚嘉之……”
“赏功罚过,此国家治政之本也!”
“故吾有意,提名足下为水衡都尉,掌铸币之事,未知元枢可愿?”
“下官愿为丞相效死!”桑钧立刻长身而拜,欣喜若狂。
因为那水衡都尉,这些年来一直总掌铸币之事!
特别是丁缓当年担任水衡都尉,改革了铸币法,用泥范、铁范铸钱,去年又发明了水利压铸法。
于是,一岁铸钱数量,达到了十余万万!
兼之,汉室并西域,吞扶桑,金银铜铁的产量和产区也增加了无数倍。
铸钱原料再无匮乏之虞。
现在,其不仅仅铸造青铜钱,还铸币值更高的黄铜钱、金币、银币。
由之,水衡都尉的重要性,也再次提升。
于是,坊间有传言,再过些年,水衡都尉也会提升为九卿官署,位列执政。
即使传言有误,如今的水衡都尉,也是汉室权柄和资源最多的几个官署之一。
只要好好的任上两任,也可以得到执政提名,跻身天下最有权势的十二人之一。
“元枢到任后,务必用心推动铸钱技术的改革!”张越却是开始提点起来:“今,国家财政之用,一自税赋,二自工商,三为铸钱!
“铸钱,今有五铢钱、当五黄铜钱及当百金币、当千银币……”
“钱币精美,用料扎实,币值稳定,关乎国家财用大计!”
“元枢务必要为国家把好关,看好门,不可让钱币之事有损国家大策!”
“丞相教训,下官铭记于心!”桑钧重重一拜,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张越,小心的问道:“下官方才听说,临淄候之侄,已抵身毒,据说,已获数十万金之战利品……”
“下官斗胆,恳请丞相下令,身毒所获之金银,皆输水衡都尉以铸币……”
张越一听,就明白了桑钧的意思。
不过,这本来也就在他的计划内,便点头道:“可!”
“只是,水衡都尉要拿等值的金银货币来换……”
这是必须的!
张越很清楚,自己目前统治的根基就在于军事贵族的支持。
特别是那些通过战争富贵起来的新兴军事贵族们的支持。
所以,他必须时刻维护这些人的利益。
“诺!”桑钧高兴的就要手舞足蹈了。
因为,按照汉室现行体制,政绩和军功一样,都是可以被等值计算的。
换而言之,他只需要坐在长安城里,就可以坐享未来身毒开拓的好处和利益。
四十岁前,当一任执政,五十岁再做一任。
那样,说不定等未来丞相称帝,能获封王之赏!
而且,还不虞有汉高当年异姓诸侯王被过河拆桥的风险。
因为,如今的天下疆域,大到足够安置上百诸侯王,而中央权威却丝毫不损。
当桑钧走出英候府邸时,他的心情已经比长安城里的很多人还要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