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再这样下去,在汉朝的强势挤压下,几年以后别说西匈奴这个政权了,就是匈奴人这个概念,恐怕都要从西域消失。
所以,跑路,赶紧跑路,离开汉朝的辐射范围,去西方,去康居去大夏去月氏去身毒。
那里有新天地,有新世界。
有比西域还孱弱的国家,有比西域的草场还肥美的牧场,更有着数不清的黄金与美玉。
这些事情,现在都已经在过去一年里,被李陵和卫律派去西方的细作与使者打探清楚了。
据李陵所知,就连乌孙昆莫,那位肥王,似乎也有西迁的打算。
只是,乌孙人没有他们这么急切,所以,并未形成计划。
但无论如何,西迁,都已经是西域之中的各大势力私底下的共识了。
惹不起,还跑不了吗?
“只是……”卫律看着李陵:“我们派谁去长安为使?”
地位高了是不行的。
万一汉朝人扣押了呢?
地位低了也不行,会被汉朝认为是羞辱,从而导致更大的灾难。
“就派右谷蠡王胡离去吧!”李陵沉吟片刻,做出了决断:“胡离是孪鞮氏,且精通汉文与典故,更是右谷蠡王,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使者了!”
卫律想了想,也点头:“那就这样,我去召见胡离,和他商讨出使长安的计划!”
“一切就拜托了!”李陵起身拜道:“事关生死存亡,请卫兄务必留心警惕!”
“放心!”卫律保证:“必不会有丝毫闪失!”
“善!”李陵站起身来:“那我率部去往各地,监视和弹压诸国、诸部,为今夏西征筹措粮草与马匹……”
这次西征,若是打过了葱岭,那李陵就打算将单于庭迁到葱岭以西去。
不管是定居到康居还是沩水,他都不想再回来了。
若是不能,那自然是身死西方,永不能回这西域。
所以,这西域目前匈奴控制下的各国各部,他们的存亡与延续,都没有什么太大意义了。
必定是要被李陵敲骨吸髓,抢走最后一粒米,最后一块羊皮。
至于这些国家、部族的将来?
那不归李陵烦恼,自有汉朝人来管。
于是,李陵便率着他的本部与西域匈奴最后的几支精锐骑兵,离开了他们过冬之所,沿着天山向西,一路征调民夫,抽取税役,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哀鸿遍野。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因为李陵走到头后,又掉头再来了一次。
这一次,忍无可忍,被逼到绝境的西域大小王国,终于无法忍耐了,于是大大小小的反抗,不绝于耳。
但李陵毫不手软,坚决镇压。
他甚至发布了‘缴羊令’,规定每户牧民或者农民,必须向他每一个月提供一头羊或者价值一头羊的产品。
不然,就由军队强征。
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于是,西域大地血流成河,数不清的牧民与农民,甚至西域贵族,被杀死在他们的穹庐、屋舍与牧场之中。
而他们的妻妾子女,则被人用绳子捆起来,卖到了尉黎和轮台的汉朝榷市,换走了粮食、铁器与棉布、茶叶、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