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赵柔娘,张越将她送到了长乐宫宫门。
早有女官在此等候了,而且还是熟人,长乐宫谒者令淳于养。
“辛苦侍中了……”淳于养笑着从张越手里接过赵柔娘:“皇后命奴婢转告侍中:侍中忙于政务,令妹自有吾来照顾,望侍中不要担心……”
张越连忙笑道:“皇后厚爱,柔娘与臣皆是惶恐不已……”
“侍中言重……”淳于养深深的看了眼张越,忍不住道:“皇后对于柔娘,非常喜爱……”
可能别人不知道,但淳于养很清楚,自从诸邑公主远走异乡后,皇后这些日子,几乎哭瞎了眼睛。
她的意志和精神,都受到了极大打击!
作为一个母亲,她只有一子三女。
长女和次女都是早夭,现在幼女又远走万里之外,可能今生都不能再见。
这种痛苦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好在,这个时候南信小公主带了一个小女孩,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而这个小女孩,无论是鼻子眼睛还是性格,甚至连说话的方式,都特别像已故的卫长公主小时候。
很多宫中老人,都几乎以为是卫长公主灵魂归来呢!
皇后见了,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和泛滥的母爱,错非知道对方是侍中张子重的长嫂之妹,恐怕当时就已经要留下她常伴身边,即便如此,卫皇后也还是没有忍住,当即认了义女。
小姑娘也很懂事、可爱,与南信小公主一起,成为了卫皇后的开心果和小棉袄。
昨夜,赵柔娘回家后,卫皇后几乎一宿没睡,一直在担心这个小棉袄有没有睡好、吃好?
今天早上天没亮就起来了,想要派人去张府接人。
还是淳于养拦住了母爱泛滥的皇后。
没办法,淳于养伺候卫皇后几十年,深知卫皇后对卫长公主的感情与愧疚。
没见这些年来,爱屋及乌,对长公主的遗子平阳侯曹宗百般宠爱,隔三差五就派人去送黄金。
生怕这个外孙短了吃穿。
就连她并不承认的卫长公主与栾大所出的那个信武君栾夫人,其实也挺疼爱的。
要没有皇后撑腰,这个寡居的妇人,哪里能如此逍遥快活?
如今见了神似爱女的赵柔娘,立刻就将其对爱女的宠溺、愧疚以及思念,全部投注了进去。
旁的不说,淳于养就知道,卫皇后甚至打算谋划着,让天子封自己新认的义女一个名号。
她甚至,打算将当利那块地方,也送给这个义女!
要知道,当利可是富庶无比的!
当地不仅仅人口繁多,更关键的是——有盐池!
而且盐池的产量还很高!
在如今,盐就是钱!
只是顾忌朝野舆论和天子可能不会同意这么胡闹,才强行忍住的。
自然,淳于养知道,这个小姑娘的未来有多么美好!
不夸张的说,她将可能成为类似太宗朝时的鸣雌亭侯许负一样bug的贵女!
只要卫皇后变成卫太后,这天下都得巴结她!
当然,这些是以后的事情。
只是……
“这个侍中官真是命好呢……”淳于养在心里说着。
本身,得天子和长孙喜欢,现在,又有一个家人,成为了皇后的小棉袄。
这谁还能动的了他一根毫毛啊?
张越却是没想太多,将赵柔娘送到淳于养手里后,就与之挥别。
然后驱车转道,回了家里。
回家后就开始收拾衣物、书简等行李,装了足足五个车厢!
没办法,仅仅是各位学子的书稿,就差不多占了三辆马车。
要不是他是侍中官,有资格享有十辆国家供养的马车以及相应车夫资源,恐怕在长安和新丰之间多跑几次,就要破产了。
把这个事情搞定后,张越就拿起昨夜批阅好的那些书稿,自己仔细审议了一遍,从中挑了五份出来,叫来田禾,吩咐道:“汝持吾印玺,去太学面见董先生,将此五份书稿还给先生,就说:晚辈才疏学浅,唯愿与诸君共同探讨,共同进步……”
田禾听着,在心里认真的记下来,便对张越一拜,道:“诺!请主公放心……”
别看他们兄弟出生贫寒,基本不识字。
但随着张越崛起,南陵县里的三老与地方士绅,早已经教育过他们。
将如何打理和照顾公卿家族的本领和技能,传授给了他们。
甚至还有人曾手把手的教他们做事。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特征之一。
乡党之中有人幸贵,全体沾光。
然后,为了这个贵人能走的更远,几乎会全县总动员,帮他将一切事情都搞定。
而这是双赢的事情。
毕竟,乡党中有大人物,哪怕彼此其实不熟,但对乡党其他人本身也是利好。
尤其是出门在外的时候,说一句‘侍中张子重,我乡党也’,便是盗匪也不敢轻易加害。
万一惹毛了对方背后那人,如何是好?
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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